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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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如此推想的吧!
郭沫若是1926年7月21日由廣州出發隨軍北伐的。北伐途中,頭戴大軍帽,腰扎武裝帶,一身戎裝,一付軍人模樣。從廣州經長沙一路打到武漢,一路上,他經常是跑步在行軍途中,每到一個站口,他總是提前到達,替大家尋找宿營和中休地點,有時還為大家燒菜做飯,翻山越嶺,日曬雨淋,歷盡艱辛,把宣傳鼓動工作一直做到激戰的前線。儘管親歷炮火硝煙,目睹流血犧牲,總的說來還比較順利。出發前,留守處主任孫炳文為歡送郭沫若以及李一氓等人隨軍北伐,在一個西餐館為他們設宴壯行。周恩來也應邀出席了這次宴會。席間,孫炳文慷慨激昂,稱頌郭沫若大智大勇,堪稱為“戎馬書生”,得到在座同志的首肯。於是,“戎馬書生”這頂桂冠也就戴在了郭沫若的頭上,“政治部宣傳科科長”及“行營秘書長”這樣的頭銜倒未見得有多少人承認、記起,而“戎馬書生”反不脛而走,連北伐軍中的俄國顧問鐵羅尼都知道了,只是不解其意,一再問郭沫若它是什麼意思,是表揚還是批評?
對於郭沫若放棄大學教職參加北伐甘心作一個小小的宣傳科長,無論從今天或當時的標準看,都應該說是精神確實難能可貴。以工資待遇論,原來郭沫若在廣東大學做文科學長,月薪有360元,而作北伐軍政治部的宣傳科長,還是特別優待,月薪也不過240元。這裡還不說前者是領導別人,後者是受別人領導;前者生活舒適平靜,後者不但鞍馬勞頓,且時時要做好犧牲性命拋頭灑血的準備。
郭沫若不愧是革命詩人,不愧是時代之子,他不僅毫無怨言,且一再表示只要有工作做,不在乎名利地位。他這樣做,當然受到許許多多人的讚揚,其中包括當時還在廣州的毛澤東。毛澤東在得知郭沫若投筆從戎時,只說了一句話:“我請郭先生到農講所講課是對的。”毫無疑問,郭沫若的行動又一次進一步加深了毛澤東對郭沫若的瞭解。這對他們二人後來的交往發展恐怕也不無影響和意義。在四川革命同志會也為郭沫若舉行的歡送大會上,陽翰笙致歡送詞說:“郭沫若同志由文學大家而文學教授文科學長,由學長而宣傳科長,可以說他現在武裝北伐,一枝筆能夠橫掃千萬軍的!自從創造社成立以來,所發行的刊物,無人不受郭沫若同志的影響,而今沫若同志由東方的詩人,浪漫的文學家實行武裝起來了,明日就道長征,大有還我河山之慨,這樣,自然一般的群眾一定要相繼加入殺敵了,尤其是許多教師,文人,浪漫派,將來也能勇敢革命的!”
當然,也會有一些人對郭沫若的舉動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還會有人衝著郭沫若背後罵一聲:“神經病!”
●七、江城握別
儘管北伐軍總的說來作戰順利,但那畢竟是殘酷的流血和犧牲。
北伐途中的日日夜夜,對郭沫若來說,是全新的經歷。“汨羅江畔的露營,崇陽山中的跋涉,咸寧道上的奔波,賓陽門外的流血”……,那一個個被汗水和血水浸染了的日子,是他生命裡珍貴的片斷。
1926年10月,正在慶祝辛亥革命勝利“雙十節”的時刻,北伐軍攻下了武昌城。
辛亥首義就是從武昌打響第一槍的。整整15年後,革命軍又在此時此刻攻下了武昌城。這難道是歷史老人的刻意安排或僅僅不過是巧合?
總之,訊息傳來,數十萬人民“脫帽,搖旗,揮拳,鼓掌,破命的高呼”……歡慶這以鮮血和生命為代價換來的勝利。這一天,在漢口出席中華全國總工會開幕典禮會上,郭沫若又激盪其詩人的感情,大聲地致詞說:
今年的雙十節值得加倍慶祝,可以說是四十節。同時,總工會又在今天開幕,更加值得加倍祝賀,合起來是六十節!
郭沫若的講話,引起掌聲雷動,全場群眾情緒激昂。但是,此時此刻,郭沫若想起犧牲的戰友,一時也禁不住感慨萬千。很快,他被提升為北伐軍總政治部副主任,軍銜晉升為中將。由於主任鄧演達工作異常繁忙,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段內,總政治部的工作實際由郭沫若代替鄧演達主持。郭沫若在後來的文章中回憶說:
“鄧擇生(鄧演達字,編者注)高興得到我這樣的一個人做他的下屬,但他仍然要把我當成‘軍師’一樣敬重。”可見他們之間的熟知與默契。
北伐軍佔領武漢,標誌著武漢實際上已成為革命的中心和大本營。國共兩黨決定在武漢建立黃埔軍校武漢分校,由鄧演達兼任校長。鄧演達仍然特聘他的親密“軍師”郭沫若擔任軍校政治教官。
1927年2月,武漢分校正式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