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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於世。
同日,他也寫信給郭沫若,全文是:
郭老:
章行嚴先生一信,高二適先生一文均寄上,請研究酌處。我復章先生信亦先寄你一閱。筆墨官司,有比無好。未知尊意如何?
敬頌安吉!並問立群同志好。
毛澤東
一九六五年七月十八日
章信、高文留你處。我復章信,請閱後退回。
郭沫若是一位性格十分爽朗的人,雖然在政界和學界聲望和地位都很高,但不霸道,無意以己意壓倒別人,倒是很樂意有人與他爭論。他接到毛澤東轉來的信稿,立即邀請《光明日報》總編輯穆欣等人到家裡來,向他們介紹了這件事的經過,讓他們讀了毛澤東主席的來信,並請他們儘快發表高二適的文章。
見此情況,穆欣當然不敢怠慢。
7月23日,《光明日報》就將高二適的文章全文刊出。
高二適在文章中把郭沫若和清人李文田合而論之駁之。首先認定不能否認《蘭亭序》為王羲之所寫,雖現《蘭亭序》比《臨河序》多數十字,這不排除當時注家對原文的增刪。他也學郭沫若以《臨河序》和《蘭亭序》排列對照,將《世說注》“陸機薦戴淵於趙王倫”與《陸機本集》的全文對照為例,從而說明李文田(當然也包括郭沫若)所謂“注家有刪節右軍文集之理,無增添右軍文集之理”是站不住腳的。
至於說到“筆法”“筆體”,高二適則認為:“右軍博精群法,不名一體,”硬說《蘭亭序》因為沒有隸意,所以就不是出於王羲之之手,“斯乃膠柱鼓瑟,亦其無博識常理者。”高還認為,古人當時能寫數種筆體,在什麼場合用那一種筆體,而不是死守一種筆體,“使右軍寫碑石,絕不可作行草。而今右軍書蘭亭,豈能斥之以魏晉間之隸正乎?”同時他還認為,“夫太宗之收《蘭亭》也,於羲之傳親為制贊。又譽右軍作《蘭亭序》,以申其志。文皇‘筆意’,更載‘學書先須知王右軍絕妙得意處,真書《樂毅》,行書《蘭亭》,草書《十七帖》云云。”“總之《蘭亭》而有真膺,絕不能逃唐文皇之睿賞矣。”等等。
郭沫若自然是不會同意高二適的看法的。8月12日,他即撰寫反駁文章《〈駁議〉的商討》。他說雖然《蘭亭序》系智永偽託,但它仍然是佳書,是行書的楷模,它的書法價值是不能否定的。針對高文講到“竊以太宗之玄鑑,歐陽信本(歐陽詢)之精模,當時尚復有何《蘭亭》真偽可言”,“總之《蘭亭》而有真贗,絕不能逃唐文皇之睿賞矣”,郭沫若不憚其煩地從北京圖書館收藏的章鈺手抄本《章安雜說》中,摘引了清代咸豐舉人、著名書畫家趙之謙批評唐太宗的一段話來回答高。這就是我們在上文已經收錄的“要知當日太宗重二王,群臣戴太宗,摹勒之事,成於迎合。遂令數百年書家尊為鼻祖者,先失卻本來面目,而後人千萬眼孔,竟受此一片塵沙所眯,甚足惜也。此論實千載萬世莫敢出口者,姑妄言之。”接著,郭沫若感慨地說:“與趙之謙‘妄言’相比,高先生的《駁議》卻是在絕對信仰唐太宗及其群臣。……既是‘玄鑑’,又是‘睿賞’,凡是唐太宗所過目的,便絕無真偽可言。高先生之信仰唐太宗,似乎比唐初群臣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郭沫若的這篇《〈駁議〉的商討》發表在1965年9月出版的《文物》雜誌第9期,同期還載有郭沫若另一篇文章《〈蘭亭序〉與老莊思想》。作者從考察王羲之哲學思想的角度,認為魏晉文人多好玄談,尚曠達,喜歡依仿於老莊。王羲之的思想“是儒家與道家的混合體。”“他一方面渴想用世,另一方面又頗想遁世。”
這就是說,王羲之思想裡也有不少老莊思想。而《蘭亭序》中,自“夫人之相與”以下一大段文字,在敘出“生死亦大矣,豈不痛哉”之下,有一句話是:“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而這明明是反莊子的觀點。因為“一死生”之說見於《莊子·大宗師篇》;“齊彭殤”之說則見於《莊子·齊物論》。而且這些話,在《莊子》書中,可以說是比較精粹的語句。郭沫若說,這並不是說王羲之就不會有“悲夫”“痛哉”之類的感情,但那得有一定的環境和條件,而“蘭亭修禊,是在暮春遊樂,既在飲酒賦詩,又未感時憂國,而卻突然以老生常談的‘死生亦大矣’而悲痛起來,這是無病呻吟的絕頂了”。所以,郭沫若的結論是:“總之,傳世《蘭亭序》既不是王羲之做的,更不是王羲之寫的。思想和書法,和東晉人相比,都有很大的距離。”
對於這場學術辯論,毛澤東是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