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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準備在被逮到之前溜走的,但阿本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在移步前就愣住了。
「你們身為父母,可能比較難看得出來,不過你們家的小克沃思滿聰慧的。」阿本重新倒滿杯子,拿陶壺給父親,但他婉拒了。「事實上,用『聰慧』還不足以形容。」
母親捧著杯子,望著阿本,「阿本,跟那孩子相處一點時間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特別提起這點,尤其是你。」
「我覺得你還不瞭解這個狀況。」阿本說,他伸長腿,幾乎都快伸進火堆裡了,「他學魯特琴多快?」
父親似乎對突然換了話題有點訝異,「很快,怎麼了?」
「他那時幾歲?」
父親若有所思地拉了一會兒鬍子。在沉靜之中,母親的聲音就像長笛一般,她說:「八歲。」
「回想一下你學琴的時候,你還記得那時你幾歲嗎?還記得當時碰到的困難嗎?」父親持續拉著鬍子,但看上去陷入了沉思,眼神落在遙遠的某處。
阿本繼續說:「我肯定他學每個和絃與指法時,都是別人示範一次,他一看就會,從不疑惑,也沒抱怨過。當他真的犯錯時,絕不會有第二次,對吧?」
父親看起來似乎有點煩躁不安,「通常是這樣沒錯,但他的確碰過困難,就像其他人一樣,E和絃,他在升降E和絃方面吃了不少苦頭。」
母親溫和地打岔,「親愛的,我也記得,不過我覺得那是因為他的手小,那時他還很小……」
「我肯定,那一定沒有拖住他太久。」阿本平靜地說,「他的手靈巧極了,我母親可能會說那是魔法師的手指。」
父親微笑,「那是遺傳自他母親,手指纖細但有力,正適合刷洗鍋罐,女人對吧?」
母親拍他,然後抓起他的一隻手,張開讓阿本看。「他是遺傳自他父親,優雅、溫和的手,正適合引誘年輕貴族的女兒。」父親開始掙脫,但她不理他,「當他開始獵豔時,憑著他的眼睛和這雙手,這世上沒有女人躲得過他。」
「親愛的,是追求。」父親溫和地更正。
她聳聳肩,「語義上都是追逐,等比賽結束時,我想我比較可憐那些逃掉的貞潔烈女。」她又依靠回父親的身上,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她稍微側著頭,他回應了暗示,靠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嘴角。
「阿門。」阿本說,舉杯致敬。
父親用一隻手摟著母親,緊緊抱了她一下,「阿本,我還是不太明白你想講的重點是什麼。」
「他學每件事都那樣飛快,幾乎都不會出錯。我敢說你唱給他聽過的歌,他每一首都記得,他比我更清楚我車上有什麼東西。」
他拿起陶壺,拔起塞子,「不光是記憶而已,他是理解,我原本打算教他的東西,有一半他都自己融會貫通了。」
阿本幫母親斟滿杯子,「他才十一歲,你見過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講話像他一樣嗎?這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生活在這個啟蒙的環境裡。」阿本指著馬車,「不過在多數十一歲小孩的心底,他們想的多半是打水漂、如何抓住貓尾巴要它旋轉這類的事情。」
母親笑聲如鈴,但阿本的表情一臉正經,「夫人,這是真的。我教過年紀較長的學生,他們能有他一半的資質就謝天謝地了。」他咧嘴而笑,「如果我有他的手,還有他四分之一的機智,我不用一年就發達了。」
一陣靜默之後,母親溫和地說:「我記得他還很小、學著走路的時候,總是在觀察,眼睛骨碌碌地閃閃發亮,看起來好像想把世界盡收眼底一樣。」她的聲音些微抖動,父親伸手過去摟著她,她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接著是一段更久的無言,我正要溜走時,父親開口了,「你建議我們怎麼做?」他的語氣混合了些許的關切與人父的驕傲。
阿本溫和地笑,「沒什麼,就只是希望你在時機成熟前,先思考一下你能提供他什麼選擇。他會留名於世,成為數一數二的佼佼者。」
「哪方面的佼佼者?」父親低語。
「任他選擇,他如果留在這裡,我相信他會是下一個伊利恩。」
父親微笑,伊利恩是劇團的偶像,那是史上唯一真正知名的艾迪瑪盧人,我們最古老、最棒的歌曲都是出自他之手。
而且,如果你相信那些故事,伊利恩還改造了魯特琴,他是魯特琴大師,把易碎又笨重的古老宮廷式魯特琴,轉變成如今我們劇團用的七絃魯特琴,有些故事還宣稱伊利恩的魯特琴有八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