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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她三十尺遠,還是可以看到她湛藍清澈的眼睛。她的手臂光滑,一雙細緻的小手迅速地撥著琴絃,她兩腳夾著豎琴的樣子讓我想到……嗯,每位十五歲男孩滿腦子一直在想的事。
她的聲音和之前一樣美妙,令人感動神傷,可惜她的演奏比不上歌聲。第二首歌唱到一半時彈錯了音,亂了調,後來才恢復正常,完成演出。
這次史丹勳在觀眾間徘徊了比較久,他在伊歐利恩的三層樓之間來回走動,和每個人交談,不分老少或樂手。
我看到安布羅斯露出招牌的微笑,吸引了臺上女子的目光,女人或許會覺得這笑容迷人、我卻覺得虛情假意。不過女人可能覺得那笑容充滿了魅力。接著,他把視線移開她,逐漸往我這桌看,我們兩個四目相接,他的笑容消失了,我們有好一段時間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凝視彼此,都沒露出嘲諷的笑容,也沒以口出惡言的嘴型侮辱對方。然而,我們積聚的敵意就在那幾分鐘內再次熊熊燃起,我也不確定我們之中是誰先把視線移開的。
史丹勳收集意見近十五分鐘後才再次上臺,他走向那名金髮女子,像對剛剛那位樂手那樣,握了她的手。女子的臉也像之前那名男子那樣沉了下來。史丹勳帶她下臺,請她喝一杯以示安慰。
緊接著上臺的優秀樂手是拉小提琴,他和前面兩位的表演一樣精彩。接著,史丹勳帶一位年紀較大的男子上臺,他看起來好像也要挑戰才藝,不過從歡迎他的掌聲聽起來,他好像比之前的優秀樂手更受歡迎。
那名灰鬍子的男士為里拉琴調音時,我用手肘輕推西蒙問:「那是誰?」
「史瑞普。」西蒙對我低語,「史瑞普伯爵。他每次都會來表演,已經好幾年了,是藝術界的大讚助家。幾年前他不再挑戰銀笛,現在就只是上臺表演而已,大家都很喜歡他。」
史瑞普開始表演,我馬上就明白為什麼他拿不到銀笛了。他彈里拉琴時,聲音嘶啞抖動,旋律不定,很難辨別他是不是彈錯音了。那首歌顯然是他自己編的,充分展現了在地仕紳的個人嗜好。不過儘管那首歌缺乏經典的藝術價值,我和其他的觀眾都笑得很開心。
他表演完畢時,全場響起如雷的掌聲,有些人拍桌或踏腳叫好。史丹勳直接上臺和伯爵握手,不過史瑞普看起來一點也不失望。史丹勳熱情地拍他的背,帶他往吧檯走去。
換我了,我起身拿起魯特琴。
威稜拍我手臂,西蒙對我笑,努力不露出好友擔心的表情。我默默地對他們點頭後,便朝史丹勳的空位走去。吧檯是一路彎曲直達舞臺,史丹勳的位子就在吧檯的尾端。
我摸著口袋的一銀幣,那銀幣又厚又重。腦中部分不理性的我想抓住它,留著以後使用。但是我知道,再過幾天,一銀幣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了。贏得銀笛後,我就可以到這裡的旅店表演維生,要是我能幸運獲得贊助人的青睞,就能賺足夠的錢還債,也可以付學費。這是我非下不可的賭注。
史丹勳從容地回到吧檯的位子上。
「接下來我想挑戰,可以嗎?」我希望我看起來的樣子,沒有自己感覺上那麼緊張。我的手心冒汗,使魯特琴箱握起來更顯得溼滑。
他對我微笑點頭,「孩子,你還滿了解觀眾的,這時正適合來首悲傷的歌,你還是打算演奏〈賽維恩〉嗎?」
我點頭。
他坐下來,喝了一口酒,「好吧,我們先給大家幾分鐘靜下來,把話講完。」
我點頭,倚著吧檯,煩惱一些我無法掌控的事。我的魯特琴有個琴栓鬆了,但我沒錢修;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優秀的女子上臺表演。想到今晚在伊歐利恩表演的優秀樂手只有男性,或是對艾洛茵的角色一無所知的女性,就讓我有點不安。
不久,史丹勳站了起來,對我揚起探詢的眉毛,我點頭,拿起魯特琴箱,我突然覺得那把琴老舊不堪,我就這樣跟著他上臺了。
我的腳一踏上舞臺,全場便靜了下來,只剩下低語聲。在此同時,觀眾的注視讓我頓時不再緊張了,在臺下我擔心冒汗,上了臺我卻像無風的冬夜一樣冷靜。
史丹勳向大家介紹我是來挑戰銀笛的樂手,他的話聽起來令人安心。當他往我比出手勢時,臺下並沒有響起熟悉的掌聲,大家一片靜默地期待著。突然間,我看到觀眾眼裡我的模樣,穿著沒有其他的表演者光鮮亮麗,其實離衣衫襤褸也不遠了。年紀又小,幾乎像個孩子一樣,我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好奇心把他們逐漸拉向我。
我讓這種氣氛繼續醞釀,好整以暇地開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