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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稜若有所思地嘟噥著:「所以那很難囉,你做了什麼?」
「我從來沒看過人用不完整的琴絃彈〈茅草裡的松鼠〉。」西蒙告訴他。
「是喔,」威稜說,「你讓演奏看起來太簡單了。既然你已經恢復理智,推辭了伊爾來的果汁酒,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我們席德的君王佳釀『史卡登』嗎?」
我聽得出來他是在恭維我,不過我腦袋才剛清醒過來,不想再多喝了。
還好這時瑪蕾亞來向我道賀,讓我省了找藉口謝絕。她就是那位彈豎琴但挑戰失敗的美麗金髮女子,一時間我以為她可能是唱艾洛茵的聲音,但是聽她說了一下話,我知道她不是。
不過她真的很美,甚至比在臺上的時候還美,這種情況並不常見。我從交談中得知,她是伊姆雷當地議員的女兒,她的湛藍色雙眼襯著深色的波浪金髮,映照著身上的淡藍色禮服。
她雖然美麗,我卻無法專心和她交談,一心只想離開吧檯,去找那個和我合唱艾洛茵的聲音。我們笑談了一會兒,客氣地告辭,承諾下次再聊。她轉身離開,消失在緩緩移動的人群裡。
「你剛剛怎麼那麼遜?」她離開後,威稜問。
「什麼?」我問。
「什麼?」他模仿我的語氣,「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要是那麼漂亮的女人用她看你的眼神來看我……說好聽一點,我們現在已經去房間裡了。」
「她是表現善意。」我反駁,「而且我們是在聊天,她問我能不能教她一些豎琴指法,但我沒彈豎琴已經很久了。」
「再繼續錯過這種機會,距離你下次彈豎琴的時間還會再拖更久。」威稜坦白說,「她除了沒幫你解鈕釦以外,能做的她都做了。」
西蒙靠過來,把手搭在我肩上,就像擔心著朋友那樣,「克沃思,我想跟你談這個問題很久了。假如你真的看不出來她對你有意思,或許你可以承認你在女人方面真的很駑鈍,可以考慮從事聖職工作。」
「你們兩個都喝醉了。」我說,以掩飾自己的臉紅,「你們有沒有碰巧聽到她爸是議員?」
「你注意到她看你的樣子了嗎?」威稜用同樣的語調回我。
我知道我接觸女人的經驗少的可憐,但是我用不著承認,所以我撇開這個話題,下了凳子,「我覺得她不是來找我去廝混的。」我喝了一口水,拉拉斗篷,「我得去找我的艾洛茵,向她致上最誠摯的謝意,我看起來如何?」
「這重要嗎?」威稜問。
西蒙碰了一下威稜的手肘,「你看不出來嗎?他想玩比較危險的遊戲,不是追穿低胸禮服的議員女兒。」
我對他們比了一個厭煩的手勢,轉身離開,朝著擁擠的大廳走去。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找她,有部分浪漫愚蠢的我覺得,我看到她時就能一眼認得。如果她的樣子有歌聲那麼動人,她應該會像暗房裡的蠟燭般耀眼。
但是我這麼想時,比較明智的我從另一個耳邊低語。它說,別期待了,不要妄想聲音那樣出色的女子,也長得那麼亮眼。雖然這說法聽來令人失望,但我知道那是明智的。我流浪塔賓街頭時,學會傾聽這股聲音,它讓我得以生存下來。
我在伊歐利恩的一樓閒晃,找著我不知道該怎麼找的人。有時我會碰到有人對我微笑或揮手。五分鐘後,我已經看過了一樓的每一張臉孔,往二樓走去。
二樓是露臺改建的,不是擺著階梯式座位,而是一列列可以看到一樓的桌子。我穿梭在桌子之間尋找艾洛茵時,那個比較明智的我持續在我耳邊低語。別期待了,你只會失望而已。她不會像你想的那麼美,你會感到幻滅。
我找完二樓後,心裡出現一個新的恐懼。我坐在吧檯喝蜂蜜酒與接受讚美時,她可能已經離開了。我早該儘速去找她,單膝跪地,由衷地感謝她才對。萬一她已經走了怎麼辦?萬一沒人知道她是誰,或她去哪裡了怎麼辦?我爬著樓梯往伊歐利恩的最高樓走,心裡充滿了不安。
這時心裡的聲音又說了,看看你抱著期待讓你變成了什麼模樣,她已經走了,現在你只剩亮麗、愚蠢的幻想折磨著你。
最高層是三層中最小的一層,就只有一個高掛在舞臺上方的弦月狀樓座,圍著三面牆。這裡的桌子與長椅間隔較寬,觀眾也較少。我注意到這層樓的觀眾大多是夫妻,所以穿梭在桌子之間時,有種偷窺別人隱私的感覺。
我若無其事地打量著那些坐著聊天與喝酒的人,觀察他們的臉龐,愈接近最後一桌時,我愈是緊張。最後一桌就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