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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喝了好一會兒的酒,才注意到編史家坐在店裡的另一端。「寇特,看看你!有新客人耶,還好我們運氣不錯,才有位子坐。」
謝普咯咯笑,老馬把凳子轉了過來,往巴斯特旁邊的編史家看去。編史家還握著筆,懸在紙上。「他是書記嗎?」
「對。」寇特連忙回應,「昨晚很晚才進城來。」
老馬眯著眼看他們,「他在寫什麼?」
寇特稍稍放低音量,把客人的注意力從編史家身上拉回吧檯邊,「還記得巴斯特去貝登一趟嗎?」他們專注地點頭,「結果得了水痘嚇得半死,從此以後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久,所以想找機會寫下遺囑。」
「以如今這種世道來看,那倒是滿明智的。」謝普抑鬱地說,喝光他的啤酒,把空杯砰的一聲放在桌上。「再給我一杯。」
「我生前存下的錢都留給沙吉寡婦,」巴斯特朝著房間大聲說,「幫她撫養三個女兒,還有存點女兒的嫁妝,因為她們很快就到適婚年齡了。」他疑惑地看著編史家,「『適婚』是恰當的字眼嗎?」
「小凱蒂去年的確長大了一點。」葛拉罕若有所思地說,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我把最好的靴子留給我老闆。」巴斯特大方地說,「還有他覺得合身的任何褲子。」
「那孩子的確有一雙不錯的靴子。」老馬對寇特說,「我一直這麼想。」
「我請里歐登教父幫我把剩下的遺物拿到教區傳送,既然已經變成不修的靈魂,我就不再需要那些東西了。」
「你是指不朽吧?」編史家不確定的問。
巴斯特聳肩,「我現在就只能想到這些了。」編史家點頭,迅速把紙筆與墨水收進他的皮革揹包裡。
「那就過來吧。」老馬對他喊,「不要那麼生疏。」編史家愣了一下,接著緩緩走向吧檯,「孩子,叫什麼名字?」
「德凡,」他說,接著一臉驚恐地清清喉嚨,「抱歉,卡佛森。我叫德凡·卡佛森。」
老馬介紹在場的所有人,接著又轉身面對編史家,「德凡,打哪兒來的?」老馬問。
「修院長淺灘外。」
「那一帶有什麼訊息嗎?」
編史家在位子上坐立難安,寇特從吧檯另一端冷冷的看著他,「嗯……路況滿糟的……」
他這麼一說,又引起大家齊聲抱怨最近常講的問題,編史家放鬆了一些。他們還在發牢騷時,門又開了,鐵匠的學徒走了進來,他看來一臉稚氣,肩膀寬大,滿頭煤煙味,肩上扛著一根鐵棒,他幫卡特把門拉開。
「孩子,你看起來像個傻子。」卡特抱怨,緩緩走進門,最近受的傷讓他走起路來有些僵硬。「你要是繼續扛著那東西走來走去,大家會開始像談論瘋子馬丁那樣談論你,大家會說你是來自雷尼許的瘋小子,你希望往後五十年都聽人家那樣講你嗎?」
鐵匠的學徒尷尬地移動握著鐵棒的手,「他們愛怎麼講都沒關係。」他語帶反抗地咕噥,「自從我處理過奈莉的遺體後,我就一直夢見那個像蜘蛛的東西。」他搖頭,「我以為你會一手拿一根鐵棒,那東西原本可能殺了你的。」
卡特不理他,他小心翼翼朝吧檯走時,表情僵硬。
「卡特,看到你出來走動真好。」謝普對他喊,舉起酒杯,「我以為我們還要等一兩天才能看到你下床。」
「縫那幾針不算什麼。」卡特說。
巴斯特特地把他的凳子拿來給受傷的人坐,接著靜靜地在角落坐了下來,儘可能遠離鐵匠學徒,大家紛紛熱切地歡迎卡特。
旅店老闆鑽進後面的房間,幾分鐘後端著餐盤出來,上面盛滿了溫熱的麵包和熱騰騰的燉肉。
大家都在聽編史家說話,「……如果我沒記錯,發生那件事時,克沃思是在賽弗倫,他走路回家……」
「那不是賽弗倫。」老馬說,「是在大學院附近。」
「有可能。」編史家承認,「總之,他深夜走路回家,有些惡棍在巷子裡埋伏他。」
「那是大白天。」老馬不悅地說,「在市中心,很多人都在一旁看到了。」
編史家固執地搖頭,「我記得是在巷子裡,總之,那些惡棍突襲了克沃思,他們要他的馬。」他停頓了一下,用指尖抓抓額頭,「等等,不對,他不會把馬牽進巷子裡,或許他是在前往賽弗倫的路上。」
「我告訴過你了,不是賽弗倫!」老馬大聲說,一手拍在吧檯上,一臉惱怒,「老天,你別講了,你完全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