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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那條寫著戴娜名字的紙,讓廣場上隨時都吹著的風把它從我手上吹走,在秋葉之間打轉。
那張紙條在鋪石上飛舞,轉啊轉地繞著,它的軌跡狂亂、多變,讓人無法捉摸。但是我一直等到天逐漸黑了,風還是沒有把它吹離廣場。我離開時,那問題還在風之殿裡徘徊,沒給答案,暗示著多種可能。是,否,可能,別處,不久。
◇◇◇◇
最後要講的是我和安布羅斯之間的恩怨。每天我都提心吊膽等著他報復,但是經過了幾個月,什麼都沒發生,最後我推斷他終於得到教訓,知道遠離我為妙。
當然,我錯了,徹頭徹尾地錯了。安布羅斯只是學會等待時機罷了,他的確設法報仇了,當我被他出奇不意地陷害時,我只能被迫離開大學院。
不過,就像俗話說的,那又是改天的故事了。
第九十二章 演奏的音樂
「我想,先講到這裡應該可以了。」克沃思說,作勢請編史家停筆,「我們已經打好故事的架構,後續就可以以那個為基礎進一步說明了。」
克沃思站起來,擺動肩膀,伸伸懶腰,「明天我們再來講一些我最喜歡的故事,例如我的阿爾弗蘭宮廷之旅,向阿頓人學打鬥的經過,菲露芮安……」他拿起一塊乾淨的麻布,轉身面對編史家,「你睡前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編史家搖頭,他聽得出來那是主人送客的客套話,「謝謝,不用了,我這樣就夠了。」他把東西收拾到平板皮革揹包裡,上樓回房間休息。
「巴斯特,你也上去吧。」克沃思說,「我來清理就好。」他做了一個噓趕的手勢,先一步阻止學生的抗議。「去吧,我需要時間思考明天的故事,這些東西不會自己理出頭緒。」
巴斯特聳肩,跟著上樓去了,他的腳步聲踩在木頭階梯上顯得格外大聲。
克沃思繼續做他晚上的例行公事,從石砌的大壁爐裡剷出灰燼,放進明天生火用的柴火。他走到外頭熄滅道石旅店招牌旁邊的燈火,這時才發現他傍晚時忘了點燈。他鎖上旅店,想了一會兒,把鑰匙放在門上,方便編史家明天早起時可以出去走走。
接著他打掃地板,清潔桌面,擦拭吧檯,利落地移動著身子。最後是擦拭酒瓶,他做的時候,目光飄忽,回憶著過往。他沒有哼著小調或吹口哨,也沒有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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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史家在房間裡不安地走來走去。他很疲累,但是不安的情緒讓他睡不著覺。他從揹包裡拿出寫好的稿紙,把它們收進沉重的五斗櫃裡。接著他清洗所有筆尖,放著讓它們陰乾。他小心拆下肩膀的繃帶,把難聞的東西丟進夜壺裡,蓋上蓋子,然後到洗臉盆邊清洗肩膀。
他打呵欠,走到窗邊,望著小鎮,但什麼也看不見。外頭沒有燈,毫無動靜。他把窗戶開了一小縫,讓清新的秋風吹進來。他拉上窗簾,脫衣準備就寢,把衣服擱在椅背上。最後,他把脖子上的鐵環拿下來,放在床頭櫃上。
編史家掀開被單時,意外發現今天有人幫他換了床單,床單潔淨乾爽,散發著宜人的薰衣草香。
編史家遲疑了一下,走到房門邊,鎖上門。他把鑰匙放在床頭櫃上,接著皺眉,拿起那個風格特殊的鐵環,又戴回脖子上,之後才熄燈,上床就寢。
將近一個小時,編史家就這樣躺在散發香氣的床上,輾轉難眠。最後他嘆了一口氣,掀開被單,用硫磺火柴再次點燈,下床。接著他走到窗邊的五斗櫃,用力一推,一開始動也不動,但是後來他用背部去頂它,櫃子就慢慢在平滑的木質地板上移動了。
過了一分鐘,那沉重的五斗櫃壓在房間的門前,他又回到床上,熄燈,不久就安穩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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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史家醒來,發現有軟軟的東西壓在他臉上,這時房裡一片漆黑。他反射性地猛力揮舞雙手,而不是真的想掙脫什麼。一隻手掌硬捂住他的嘴,使他的驚叫聲模糊不清。
他驚慌了一會兒以後,就無力地靜了下來,用鼻子辛苦的呼吸,躺在那裡,睜大眼睛望著一片漆黑。
「是我。」巴斯特輕聲說,沒移開手。
編史家隱約說了一些話。
「我們需要談談。」巴斯特蹲到床邊,低頭看著編史家在被子裡扭曲起來的黑色身影。「我來開燈,你不可以發出任何聲音,懂嗎?」
編史家在巴斯特的手下面點頭,過了一會兒,火柴點燃了,房裡出現鋸齒狀的紅光和刺鼻的硫磺味。接著燈亮起了小火,巴斯特舔了一下手指,捻熄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