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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遊戲。他會邀我坐下,我會請他喝一杯,我們三人一起聊天,他看到戴娜對我微笑時,眼神會慢慢充滿不悅。他看到戴娜聽我說笑、講故事、唱歌而發笑時,嘴巴便逐漸噘起。
他們的反應都一樣,總是想以一些小動作證明戴娜是他們的。他們握著她的手,親吻她,隨性地搭著她的肩。
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的巴著她,有些人怨恨我的出現,把我當敵手。有些人從一開始眼裡就充滿了恐懼,他們知道她會離開,但不知道原因,所以他們像遇到船難的水手一樣,緊抓著她,即使海浪猛烈地把他們拍打在石頭上,他們依舊抓著石頭不放,我幾乎都快同情他們起來了,幾乎。
所以他們都很討厭我,戴娜沒看見時,他們的眼神表露無遺。我會提議再請他們喝一杯,但是他會堅持回請,我則大方接受,面帶微笑地謝謝他。
我認識她比較久,我的微笑說著,的確,你曾獲得她的擁抱,嘗過她的唇,感受過她的溫暖,那些我還沒體驗過,但是她心裡有一部分只屬於我,不管你再怎麼努力都摸不到。她離你而去以後,我依舊在這裡,逗她歡笑。我讓她容光煥發。她早忘了你名字的時候,我依舊在這裡。
這種人不少,她換男伴就像翻書一樣。她失望地離開他們,或他們拋棄了她,讓她心灰意冷,心碎神傷,但不曾讓她流淚。
偶爾一兩次她哭了,但不是為了她失去的男人或是甩掉的男人而流的,而是為她自己暗自流淚,因為她內心受了委屈,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委屈,也不敢問。我只能儘量說點什麼幫她忘卻痛苦,幫她閉上眼睛,隔離這個世界。
◇◇◇◇
有時我會和威稜與西蒙聊起戴娜。身為真正的好友,他們既提供理性的建議,也給了我同樣多的關懷。
我很感謝他們的關懷,但他們的建議比無用還糟糕。他們鼓勵我坦白,對戴娜敞開心扉,追求她,為她作詩,送她玫瑰。
玫瑰。他們真的不瞭解她,我雖然討厭戴娜的男伴,但是我從他們身上記取了可能永遠沒機會學到的教訓。
某天下午我們坐在旗杆下,我向西蒙解釋,「你不瞭解的是,男人總是為戴娜傾倒。你知道她對這一切的感覺嗎?她有多厭煩嗎?我是她少數的朋友,我不要冒那風險,拼命討好她,她不想要那樣的友誼。我不想加入那些瘋狂追求者的行列,像被愛衝昏頭的綿羊一樣,對她意亂情迷。」
「我只是不懂你看上她哪一點。」西蒙小心地說,「我知道她很迷人,充滿魅力,但是她感覺很……」他遲疑了一下,「殘忍。」
我點頭,「她是啊。」
西蒙一臉期待看著我,後來終於說,「什麼?你不幫她說話?」
「不,用殘酷來形容她很貼切,但是我覺得你嘴裡說的是殘酷,想的應該是別的。戴娜並不邪惡卑鄙,心眼也不壞,她只是殘酷而已。」
西蒙靜了好一會兒才回應,「我想她有一點你說的那些特質,外加殘酷。」
善良、誠實、溫和的西蒙,從來不說人長短,道人是非,頂多只是暗示而已。即使是暗示,對他來說都很難了。
他抬起頭來看我,「我和薩伏依談過,他還是對她無法忘懷,他真的很愛她,對她像公主一樣,什麼事情都肯為她做,但是她還是毫無理由的離開他。」
「戴娜就像野生動物一樣。」我說,「像只麑或夏日風暴一樣,風暴吹毀你的房子或是吹斷樹木時,你不會說風暴很卑鄙,而是很殘酷,它是按本性行事,但有些東西卻不幸受到它的傷害,戴娜也是如此。」
「什麼是麑?」
「就是鹿。」
「我以為是公鹿?」
「麑是雌鹿,是一種野鹿,你知道追逐野生動物有什麼好處嗎?沒有,只會適得其反,把它嚇跑。你只能溫和地待在你的地方,希望它有一天自己主動接近你。」
西蒙點頭,但是我看得出來他不是真的瞭解。
「你知道他們曾經稱這個地方為詢問廳嗎?」我說,刻意改變話題,「學生會把問題寫在紙條上,讓風吹走紙條,根據紙條飄離廣場的方向,你會得到不同的答案。」我指向灰色建築之間的間隔,「是,否,可能,別處,不久。」
鐘樓的鐘響了,西蒙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多談那話題無益,「今晚要玩角牌嗎?」
我點頭,他走了以後,我伸手進斗篷裡,拿出戴娜留在我視窗那張紙,我又慢慢讀了一次,接著小心翼翼地撕下她在那張紙底部簽名的地方。
我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