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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質問。「如果你要留紙條,至少應該告訴我什麼……」在旅店的燈光下,巴斯特看到寇特沾滿血跡與泥土的慘白模樣,頓時目瞪口呆。
「你要擔心的話,請便。」寇特冷冷地說,「實情就像你看到的那麼糟。」
「你出去獵殺他們,對吧?」巴斯特嘶聲道,接著他又瞪大眼,「不對,你留下卡特殺死的那隻斯卡瑞爾的部分殘骸了,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對我說謊,對我!」
寇特嘆了一口氣走上樓梯,「你是因為謊言生氣?還是因為沒逮到我說謊而生氣?」他一邊問一邊往上走。
巴斯特氣急敗壞地說:「我生氣,是因為你覺得你不能相信我。」
他們就這樣停下對話,先開啟二樓許多空房間裡的一間,幫編史家脫下衣服,放上床,蓋好棉被。寇特把編史家的揹包與行囊放在一旁的地板上。
走出房間關上門後,寇特說:「巴斯特,我相信你,但我希望你平安無事,我知道我可以自己處理。」
「瑞希,我可以幫忙的。」巴斯特帶著受傷的語氣,「你知道我會幫忙的。」
「巴斯特,你還是可以幫我。」寇特一邊說,一邊走進他的房間,頹坐在他的窄床邊。「我需要縫補一些傷口。」他開始脫掉上衣,「我也可以自己來,不過肩膀上方和背部比較難縫到。」
「瑞希,別再說了,讓我來。」
寇特指向門說:「我的醫療用品在地下室裡。」
巴斯特嗤之以鼻:「謝謝,我會用我自己的針。坦白講,你那些凹凸不平的鐵針,縫起來一點也不利落。」他打顫,「用溪水與石頭磨針,你們未免也太落伍了。」巴斯特衝出門外,沒關上門。
寇特慢慢脫下上衣,幹掉的血液將衣服緊黏在傷口上,扯開時讓他臉部痛得糾結,只得咬緊牙根吸氣。巴斯特拿著一盆水回來幫他清洗傷口時,他又恢復一副不以為苦的表情。
擦洗掉血漬以後,出現一條長得嚇人的直割痕,在寇特的白面板上綻露出紅色的傷口,就像被理髮師的剃刀或玻璃碎片割開一樣。割痕總共約有十幾道,大多是在肩上,有幾道在背上與手臂上。有一道是從頭頂開始劃下頭皮,直達耳後。
「瑞希,我以為你不會流血。」巴斯特:「因為你有那些無血之類的稱號。」
「巴斯特,傳說的東西不能盡信,那都是騙人的。」
「你的傷勢沒我想的那麼嚴重。」巴斯特擦拭著雙手。「按理講,你原本可能會掉只耳朵。那些東西的傷勢也跟攻擊卡特的那隻一樣嗎?」
「我看不出來。」寇特答。
「它們總共有幾隻?」
「五隻。」
「五隻?」巴斯特大驚,「另一個傢伙殺了幾隻?」
「他引開了其中一隻一會兒。」寇特大方地說。
「老天,瑞希!」巴斯特說,他一邊搖頭,一邊把比腸線還細的東西穿過骨針。「你真是命大,你應該已經死兩次了!」
寇特聳聳肩說:「巴斯特,這又不是我第一次命大,我已經很擅長和死亡擦身而過。」
巴斯特開始縫補傷口,「這會有點刺痛。」他的手異常溫柔,「瑞希,坦白講,我也不明白你怎麼有辦法活那麼久。」
寇特再次聳肩,閉上眼說:「巴斯特,我也不明白。」他的聲音聽來疲累而低沉。
◇◇◇◇
幾小時後,寇特房間的門開了一小縫,巴斯特往裡頭窺探,只聽到緩緩規律的呼吸聲。他輕輕地走到床邊站著,彎下腰看著熟睡的人。巴斯特看著他臉頰的顏色,聞著他的鼻息,輕輕觸控著他的額頭、手腕、喉頭。
巴斯特拉了一張椅子坐到床邊,看著主人,聽著他的呼吸。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把他臉上散亂的紅髮撥到後方,就像媽媽對熟睡中的孩子那樣。然後他開始輕輕哼歌,曲調輕快而奇怪,像首催眠曲:
眼見凡人出世,日後漸衰,不亦怪哉,
明知他們明亮的靈魂易燃,風兒可隨意吹拂,
我該不該為你增火,你那閃光預示著什麼?
巴斯特的聲音漸弱,動也不動地看著主人呼吸時的胸膛起伏,度過破曉前的漫漫黑夜。
第六章 回憶的代價
編史家下樓到道石旅店的交誼廳時,已是隔天傍晚。他把皮革揹包夾在一隻手臂下,面色蒼白,腳步不太穩。
寇特坐在吧檯後方翻著書,「啊,我們的意外訪客,頭還好嗎?」
編史家舉起手摸摸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