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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一點共感術,但……」
「共感術?」我儘可能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你可能會稱它為魔法。」阿本希勉強地說,「其實不是。」他聳聳肩,「即使你懂共感術,也稱不上是秘術士。真正的秘術士得經過大學院奧秘所的洗禮。」
他一提到奧秘所,我腦中又湧現二十幾個新的問題。你可能覺得問題還不算多,但是加上我腦中一直念念不忘的五十幾個問題,我整個腦子都快爆炸了。我得靠很大的意志力才能保持沉默,等候阿本希繼續說下去。
不過,阿本希也注意到我的反應,「所以你聽過奧秘所囉?」他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
我正需要這種小小鼓勵讓我借題發揮,「我聽一位怒火谷的男孩說,萬一你的手臂斷了,大學院可以把它縫回去,這是真的嗎?有些故事是說,至尊塔柏林到那裡學萬物之名。那裡有個藏書室,藏書千冊,真的有那麼多嗎?」
他回答了最後那個問題,其他問題講得太快,他來不及回應。「其實不只千冊,十萬冊,比那還多,多到你永遠都讀不完。」阿本希的語氣顯得有些傷感。
書多到我讀不完?不知怎的,我不太相信。
阿本希繼續說:「你看到和旅隊同行的人,那些幫食物保鮮的術士、探礦者、算命師、江湖郎中,都不是真的秘術士,就好像旅行表演者並不一定都是艾迪瑪盧族一樣。他們可能懂一點鍊金術、一點共感術、一點醫術。」他搖頭,「但他們不是秘術士。」
「很多人假裝他們是,穿起長袍,裝腔作勢,欺騙無知、容易上當的人。但是我教你怎麼判斷真的秘術士。」
阿本希從頭上抽出一片東西,交給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奧秘系德,看起來很不起眼,只是個扁平的鉛片,上面印有陌生的字跡。
「那是真正的『系斯』,你也可以稱它為系德。」阿本希有點得意地解釋,「這是唯一確認某人是不是秘術士的方法,你父親請我先出示系德,才答應讓我跟著劇團同行,那表示他閱歷豐富,見聞廣博。」他故意若無其事地看著我,「不舒服,對不對?」
我咬著牙點點頭,我一接觸到那東西,手就麻了。我好奇地端詳它正反面的記號,但沒隔幾秒,我整隻手已經麻到肩膀,好像我整晚壓在手上睡一樣。我心想,再拿久一點,會不會全身都麻了。
我沒機會知道,因為貨車剛好撞上路面凸起,我因為手麻,差點就讓阿本希的系德滑落到貨車的踏板上。他快手接了起來,塞回頭上,咯咯地笑。
「你怎麼受得了?」我問,一邊揉著手,想讓手恢復一點知覺。
「只有其他人才會感到麻痺。」他解釋,「對它的主人來說,只會覺得暖暖的。這就是用來區分秘術士,以及有探找水源或預測氣候天賦者的方法。」
「崔普也有類似的絕活。」我說,「他擲骰子時總是能擲出七點。」
「那不大一樣。」阿本希笑著說,「不是任何無法說明的東西都是天賦。」他的身體又往椅背下滑了一些。「或許那是最好的。幾百年前,大家看到某人有天賦時,他就完了。泰倫教徒會說那些天賦是惡魔之兆,他們會燒死有天賦的人。」阿本希的心情似乎難過了起來。
「我們有一兩次必須把崔普從監獄裡救出來。」我說,想緩和對話的氣氛,「但沒人真的想燒死他。」
阿本希露出疲憊的微笑,「我猜,崔普有一對巧妙的骰子或巧妙的技巧,可能連玩牌也很有一套。謝謝你即時告知我這點,不過天賦是全然不同的東西。」
我受不了這種自覺高人一等的看法,「崔普又不能靠欺騙拯救自己的性命。」我的語氣比我原本想表達的尖銳一些,「劇團裡每個人都能分辨骰子真假,崔普特別會擲七點,不管是用誰的骰子,他都能擲出七點。他和人打賭,擲出七點,即使撞到桌子,那桌上剛好放了骰子,一樣能擲出七點。」
「嗯。」阿本希點頭,「請接受我的道歉,那的確聽起來像是天賦,我想見識見識。」
我點頭,「拿你的骰子去,我們好幾年沒讓他玩了。」我突然想到,「可能現在已經辦不到了。」
他聳聳肩,「天賦不會那麼容易就失去。我在史滔普成長時,認識一位有天賦的年輕人,他對植物極其在行。」阿本希把視線轉移到我看不到的東西上,笑容也消失了。「別人種的番茄還在爬藤時,他的番茄已經紅了。他的南瓜比較大也比較甜,他的葡萄還不用裝瓶就開始變成酒了。」他聲音漸小,遙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