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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開始增強時,巡官走到一半,停下腳步。但是後來似乎什麼也沒發生,於是他咬著牙,繼續往貨車走。
老人的表情愈來愈不安,「等等。」貨車發出的紅光開始消失時,他說:「我們可不希望……」
「閉嘴,你這隻老狐狸。」巡官說,他抓起秘術士的手,彷彿要把他的手伸進爐灶裡似的。當他發現啥事也沒發生時,他露出微笑,變得愈來愈大膽。「別以為我不會痛扁你一頓,讓你再也無法搞妖術。」
「湯姆,幹得好!」鎮長說,一臉慶幸,「把他帶走,我們再找人來駕這輛貨車。」
巡官咧嘴而笑,扭轉老人的手臂,秘術士的腰部一彎,發出短促的疼痛叫聲。
我從躲藏的地方,看到秘術士的表情在瞬間從不安轉成疼痛,又變成憤怒,我看到他的嘴部在動。
突然之間,莫名其妙吹起一陣強風,彷彿襲來一場無預警的風暴。風吹著老人的貨車,先是掀起兩輪,然後整個翻倒,四輪朝上。巡官踉踉蹌蹌,跌倒在地,好像被神拳打中一樣。即使我躲在近三十尺外,風還是強到讓我不得不向前一步,就好像背後有人硬推著我。
「滾開!」老人怒喊:「不要再找我麻煩了!否則我會讓你的血沸騰,讓你充滿如冰似鐵的恐懼!」他的用字遣詞似曾相識,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鎮長和巡官抱頭鼠竄,臉色慘白,一臉驚恐如驚弓之鳥。
風像突然來襲時一樣瞬間消失,整場風暴持續不到五秒。鎮上人民大多聚集在表演廳附近,除了我、鎮長、巡官,還有老人那兩隻靜靜戴著挽具、絲毫不受干擾的驢子之外,我猜應該沒人看到。
「你們這些惡人給我滾離這塊土地。」秘術士看著他們離去,自言自語。「以我之名,我下令你們這麼做。」
我終於明白他的用字為何似曾相識了,他是引述《戴歐尼卡》裡驅魔場景裡的臺詞,知道這齣劇的人不多。
老人走回貨車,開始唸唸有詞,「我要把你變成夏日奶油,我要把你變成擁有祭司靈魂的詩人,我要讓你填滿檸檬蛋奶餡,把你推出窗外。」他脫口喊出:「混賬!」
他的怒氣似乎就這樣消失了,他疲倦地大嘆一口氣。「那已經夠糟了。」老人喃喃自語,一邊揉著被警官扭過的肩膀。「你覺得他們會帶一群暴民回來嗎?」
一時間,我以為老人是在對我說話,後來才發現他是在對驢子說話。
「我也覺得不會。」他對它們說:「但我也曾猜錯,我們就待在城邊,來看看最後剩下的燕麥好嗎?」
他爬上貨車後方,下車時拿了一個大桶子,還有一個快空的麻布袋。他把麻布袋裡的東西倒進桶子裡,似乎對結果感到很沮喪。他先拿起一把,再用腳把桶子推向驢子。「別那樣看我。」他對它們說,「大家都配量不足。況且,你們還能吃草。」他一邊撫摸著其中一隻驢子,一邊吃著他手裡那把粗燕麥,偶爾停下來吐麥糠。
我突然覺得很難過,這個老人獨自上路,沒人可以聊天,只能跟驢子說話。我們艾迪瑪盧族雖然也已經夠辛苦了,但至少我們還有彼此相伴,這個老人卻是孤伶伶的一人。
「驢兒,我們偏離文明太遠了,需要我的人不信任我,信任我的人卻請不起我。」老人往錢包一探,「我們還有一分半的錢,選擇有限,是選今晚淋雨,還是明天捱餓?我們不做生意了,所以只能兩者擇一。」
我悄悄繞過建築物的邊緣,去看老人貨車的車身上寫著什麼,上面寫著:
阿本希:非凡秘術士
書記、探礦、藥師、牙醫
售珍品稀貨、治疑難雜酖
尋找失物、修補萬物
無占星、無春藥、無罪惡
我從躲藏的建築物後方走出來時,阿本希立刻注意到我。「哈囉,我能為你效勞嗎?」
「你把『症』寫錯了。」我指出。
他一臉驚訝,「那其實是個笑梗。」他解釋:「我也釀點東西。」
「喔,酒。」我點頭說,「我懂了。」我把手抽出口袋,「你可以賣我一分錢的東西嗎?」
他似乎覺得又逗趣又好奇,「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些萊希寧。」上個月我們演過《美男子費翎》十幾次,讓我滿腦子都想著陰謀與暗殺。
「你預期有人會毒死你嗎?」他說,表情有點吃驚。
「不是,我只是覺得等到需要解藥時才買,可能已經來不及了。」
「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