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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讓奴才們都在門外候著,自己進到院中。
雖說是冬日,四處不見什麼綠意,可這鹹安宮裡,已不是有無綠意的問題,處處都是頹敗之意,枯木,黃藤,纏纏繞繞,荒涼的很,地上也是枯枝,落葉,瓦礫遍地。
舒倫知道他處境艱難,卻不想竟到這種地步。
她在院中站了很久,才從屋裡走出來個奴才,許是這裡太久沒進過人,這奴才怔怔看了她許久,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的,兩手一鬆,手上的銅盆落地,水濺了一地。
那奴才扣著頭,說:“給皇后娘娘請安。”
聽到動靜,各屋裡才斷斷續續的有人出來,見了舒倫,都是戰戰兢兢的跪著請安,怕到極致的樣子。
是呀,先皇在的時候,他們可保一時平安,如今新皇登基,他們這些前朝舊人,廢太子的家眷,保不保得住命,皆在新皇一念之間。
舒倫看了一圈兒,這些人有的是一直服侍二阿哥的奴才,有的則是二阿哥的庶福晉,妾,只是不管是主子奴才,一個個皆是衣衫陳舊,面目蒼老。
舒倫說:“都起來吧,我今兒個不過來瞧瞧,沒什麼事,你們好好服侍各屋主子,有什麼需要,只管跟門口的人說,自會有人送過來。”
一眾奴才婢女受寵若驚一般,皆稱是。
舒倫留了剛才摔了水盆的那個奴才問話,讓其他人都回去了。
她問:“主子爺在哪兒,帶我過去。”
那奴才說:“主子在後頭住著。”
舒倫才到後院,便見門旁倚了一個人,她細細看了,才瞧出是胤礽,不,應該叫允礽了。
允礽目不轉睛的看著,似乎不信來的人是阿菩,他揉了揉眼睛,彷彿要看清一些。
舒倫跑著,到了他跟前,叫了聲:“二哥哥。”她喊出來,鼻子一酸,便哭了出來。
允礽顫著聲,問:“阿菩,是你麼?”
舒倫說:“是,是我。”
允礽驚喜過甚,連連咳嗽出來,直咳得直不起腰。
舒倫忙扶著他,替他撫胸口。她說:“身子不好,不說好好的將養,天這麼冷,出來坐什麼。”
允礽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已經累得滿臉通紅,他說:“我聽到有動靜,出來看看,不想,竟是阿菩來了。”
聽到響動,便要出來,天天如驚弓之鳥,只怕一朝聖上降罪,護不住這些家眷。
舒倫將他扶到榻上,用被子蓋嚴實了,將填滿碳的暖爐,放到他手裡,說:“暖一暖。”她在他旁邊坐了,說:“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事了,二哥哥好好養著,等養好了身子,便天天都是好日了,二哥哥想做什麼都可以。”
允礽看著她,輕笑,道:“是,再不會有什麼事了。”
舒倫看著他,又要落淚,他頭髮已白了大半,臉頰已受的脫了形,顴骨都顯出來了。
允礽說:“我已老了,阿菩還是原來的樣子。”
舒倫直搖頭,她嗚咽著說:“二哥哥不老,一點兒都不老。”
允礽說:“阿菩說我不老,我便信。阿菩來見我,我很高興,你也高興一點兒,不要哭。”
舒倫說:“是,我不哭。”
允礽笑著說:“我只覺得現在在做夢一般,我以為這輩子再見不到阿菩了。”
舒倫瞪他,道:“胡說。我日後會常常來看你的。”
允礽眼底一亮,問:“可當真?”
舒倫瞧的明白,說:“自然當真。”
允礽一笑,宛如春風,算起來,這樣發自內心的笑,已多少年都沒有了。只是這笑,沒持續多久,便頹然朱轉敗,他想起什麼,再笑不起來了。
他那個如今坐了皇帝的四弟,怎會願意阿菩來看他,他當初不過叫一聲阿菩,胤禛便要發怒,那麼的在意,那麼的小心眼兒,怎麼會願意阿菩常常跟他在一起。
舒倫見他神色不對,便喚他:“二哥哥,你在想什麼?”
允礽回過神兒,低笑了聲,說:“沒什麼。只是想起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候,總是你說,二哥哥,你要常來看我呀,現在換我要阿菩常來看我。”
舒倫也笑,她說:“只是沒了那棵柿子樹。”
兩人皆想起少年時代的事,心中百般滋味。
允礽說:“許久都沒吃柿子了,要是現在能吃一個,就好了。”
舒倫說:“二哥哥要是想吃,我現在就讓人做些柿子粥,或者做些小點心什麼的,柿子潤肺止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