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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倫細細打量了說:“好看,我瞧著,比外頭那些洋人,穿著好看。”
胤禛得意,說:“自然。”
舒倫笑他:“自己誇自己,沒羞。”
胤禛也不辯駁,說:“我穿著這衣服,叫西洋畫師畫了張像,我看了一眼,畫的很好,等裝裱了,拿過來讓你看。他們也有夫人的衣服,只可惜,胸脯子那邊露了一大塊兒,不莊重,要不然,你也可以穿一穿,也可以叫畫師給我們畫一張合像,那樣就好了。”
他語氣裡透著惋惜,舒倫說:“你要真想畫,咱們穿的正式些,叫畫師們畫一張就是了。”
胤禛說:“那樣沒意思,不新鮮。”
舒倫說:“天天哪有那麼多新鮮給你瞧。這些年看著穩重了,卻原來還是小時候的性子。”
胤禛解著衣服上的扣子,說:“早沒了少年心性了,只在你面前覺著輕鬆,才玩一玩。”
舒倫接過他的手,替他解衣服上的扣子。
胤禛抵著她的頭說:“興許是登了帝位,成了孤家寡人的緣故,我只覺著,心裡越來越依賴你了。”
舒倫看著他的眼睛,裡面蘊著一片深情。
舒倫說:“你坐下下來,我給你梳梳頭。”
他在梳妝檯前坐了,舒倫將他的頭髮解開,一點點的給他梳。
梳子還是他當年親手給她做的,她一直留著,用了好些年。
胤禛看見了,說:“這個都舊了,我再做一個給你。”
舒倫說:“不用了,這個我用著很好。”
胤禛一笑,有些撒嬌一般,說:“你給我按按頭,我頭疼的很。”
舒倫替他捏著鬢角,想起李嬤嬤跟她說的事,她猶豫了會兒,說:“四郎,我想跟你說件事?”
胤禛問:“什麼?”
舒倫說:“我想見一見二哥哥。”
胤禛一聽,臉色就變了。
舒倫忙說:“你別多想,我只是…”
胤禛不聽她說,站了起來,躺到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舒倫跟了過去,坐在床邊,撫著他的身子說:“你的心你還不知道麼,我現在只當他是個哥哥,再沒有其他心思的。”
胤禛揹著身,不理她。
舒倫喊了聲:“四郎。”
胤禛說:“你該知道,你當他是哥哥,他卻不當你是他妹妹。”
舒倫說:“他不當我是妹妹,又能怎麼樣呢,我心裡早放下了。”
胤禛悶著聲,說:“你根本沒有放下,要不怎的時時記著他。”
舒倫說:“我時時記著的是他麼,你最是會冤枉人。”
胤禛這才翻過身,還一會兒,說:“我也不知怎的偏執成這樣,一點兒也見不得你念著旁的人,尤其是他。”
舒倫低聲說:“你總介意他,便是不放心我。”
胤禛拿了她的手,遮住自己的眼,說:“沒有。”
舒倫拿開手,看著他的眼睛,道:“還說沒有?”
胤禛閉著眼,說:“我怕你不要我。”
舒倫覺著好笑,她說:“我沒有怕你不要我,你倒怕我不要你,現如今,我有什麼,只一個你,你呢,你是大清皇帝,天下,都是你的,宮裡還有這許多人等著你,是我跟她們爭你的。”
胤禛說:“她們等的不是我。還有,你幾時爭過,我怎麼沒見過。”
舒倫笑道:“誰說我不爭,你若多看哪個一眼,我便生氣。”
胤禛痴痴的笑。
舒倫說:“你還沒說呢,我要去見二哥哥,你應不應?”
胤禛說:“隔幾日,等我將手頭上的事辦了,我同你一起去。”
舒倫說:“你若也去了,在邊兒上坐著,大神一般,三個人皆不自在,那還去什麼。”
胤禛說:“我就知道,你就想著跟他兩個人,一處說知心話。”
舒倫推了推他,說:“你再鬧,我不理你了。”
胤禛最後還是同意了。
舒倫便在第二日晌午去了鹹安宮。鹹安宮還像以前一樣,處處都有侍衛把守。
舒倫到的時候,侍衛們跪下請安。
舒倫叫他們起來,說:“日後你們服侍主子,要仔細些,主子不管有什麼要求,或是身上有什麼不適,一定要讓我知道,可記下了?”
管事的侍衛,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仔細小心。”
舒倫點了點頭,說;“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