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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這樣就可以穿過層層阻擋,看到面上笑著,心裡卻在落淚的舒倫。
舒倫吃了酒,經風一吹,頭便有些沉,挨著廊柱,坐了下來。
年羹堯是跟著舒倫一起過來的,只是他一直遠遠的站著,舒倫不曾發現他。
舒倫一心一意的想著胤禛,卻不知道這個藏在陰影裡的男人,心裡眼裡只有一個她。
舒倫在廊上站著的時候,他就一動不動的,痴痴的盯著她看,彷彿能看她一眼就是極大的滿足。現在他看見舒倫有些不清醒的歪在廊柱旁,才敢從黑暗裡走出來。
他放輕了步子,似乎怕嚇著她一般。
他走近她,用了全身的力氣。
舒倫是真的睡著了,風吹著她鬢邊的發,起起落落。
年羹堯就這麼站在她身邊,呆呆的看著她,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清晰的看她。
這麼大膽,這麼放肆。
他在她面前卑微到了塵埃裡,他從不敢看她,他怕他若看她,會讓她發現他心裡隱藏的那些洶湧的能吃了他的念頭,那些骯髒想法。
他怕褻瀆了她。
這會兒她睡著了,他再敢這麼膽大的看她,看她微皺的眉頭,小巧的鼻子,還有那花瓣一樣的嘴唇。
就是這張臉,他在心裡,在夢裡描摹了千百次。
他彷彿夢魘了一般,屏住了呼吸,慢慢的靠近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兒。
當他碰到舒倫的唇時,只覺得渾然的經絡瞬間沸騰了起來,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就在這時,舒倫低低的喚了聲:“四郎。”
正是這低低的一聲呼喚,將年羹堯從自己沉迷的夢中驚醒,他立即跪在地上,叩頭,請安:“奴才,奴才…”連說了兩聲奴才,他才恍然覺察,剛剛那一聲輕喚,不過是舒倫夢中的囈語。
他一下坐在舒倫腳邊,頭靠在廊柱上,慢慢閉了眼睛。
四周皆是她身上若麝似蘭的清香,他抬了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彷彿上面仍留著她唇齒間的馨香。
舒倫是被一陣冷風吹醒的,她剛睜眼,便看到自己身旁站著個人,她心中一驚,問:“是誰?”
那黑影站的近了些,叩頭說:“奴才,年羹堯,請福晉安。”
舒倫藉著光,將他看清楚了,才說:“原是亮工,怎的不在前院吃酒呢?”
年羹堯低著頭,回話,說:“奴才多吃了兩杯,藉機,出來醒酒的,不知福晉在這裡,多有衝撞,實在是罪該萬死。”
舒倫不知道,他這些話全是扯謊,就是眼前這個男子,剛才多麼的膽大,冒犯於她。
舒倫說:“亮工說哪裡話。如今夷琨入府,我們算來也是一家人了。”
夷琨正是今天入府的側福晉的閨名。
當晚吃酒吃到了很久才散,舒倫回房時天已很晚了,這天晚上,有三個人一夜未眠。
在喜床上坐了一夜的新娘,胤禛留了一句:“你早些休息。”便走了。
在屋裡坐了一夜的舒倫,她一夜都盯著窗上印出來頎長身影。
胤禛呢,則在舒倫窗下站了一夜,看著從窗子裡透出來的燭光,他知道里面的人未睡。
新婚第二天,胤禛在側福晉房裡留宿,晚飯之前,他將馭風和乘風叫到跟前有話吩咐。
他說:“我知你們兩個是太子的人。”
兩人也不否認,稱是。
胤禛說:“你們原本的主子叫你們好好護著福晉,如果你們還想在這府裡當差,今兒個,我再給你們個差事。”
兩人回說:“爺吩咐。”
胤禛說:“三句話,你們記住了:護福晉,護福晉,護福晉。”他說完這話,默了很久,按著手上的玉扳指,又說:“福晉是我的命,若少了一根頭髮絲兒,你們看著辦。”
乘風道:“爺放心,奴才就是捨命,也不叫人近福晉一步。”
聽他如此說,胤禛才放心。
第二日,胤禛讓人將後園水邊的那座院子騰乾淨,叫舒倫搬進去。並留了話,說若是沒有他首肯,誰都不許進那院子一步。
新婚三日後,胤禛開始去其他房裡,自然是除了李氏和芙瑞那裡。
三十八年冬,平日裡跟胤禛走的近的幾個大臣,也多離開京城,到地方任職。
其中,年羹堯便由聖上欽命調至四川做巡撫,成了滿朝文武中,最年輕的封疆大吏。
他臨走,來了雍王府,胤禛替他送行。他本以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