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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盛子,說:“都病了好些時了,床都下不來了。”

舒倫忙穿了衣服,出來,頭髮都是散的,就要跟他走。

寶絡卻攔著不許,說:“多少次了,格格還沒有長記性,存教訓麼?”

舒倫看著她,說:“寶絡…”

寶絡眼中含著淚,說:“格格也太沒骨性兒了,人家喜歡了,高興了,便隨意指個人,說一句,格格就乖乖的去了,人家不喜歡了,便罰了,禁了,任你怎麼求情,都不見。”

舒倫默著,說不出話。

寶絡說:“人家就是摸準了你是這樣的性子,才會捏扁捏圓,隨人家高興。格格但凡還有些脾性,就不該去。”

舒倫說:“他,他病了。”

寶絡說:“人家病了,想起你了,你病的時候,怎麼沒來瞧你一眼啊。”

舒倫好一會兒,說:“你別說了,我的心告訴我,要去瞧他,我不想違了自己的心。”她說完,便跟著小盛子走了。

寶絡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哭道:“這樣下去,早晚命賠在他身上了,才甘心。”

舒倫到時,熹妃正傳了太醫,為胤禛診治。她便在一邊,問了句:“情況如何?”

熹妃給她請了安,說:“看著有些不好。”

不知是不是她們說話的聲音,吵到了胤禛,他竟悠悠的醒了。

舒倫見此,便坐在他身邊,低聲說:“醒了?”

胤禛怔怔的看著她,半晌才喊了聲:“阿菩?”

舒倫一笑,說:“是我,你覺得身上如何?”

胤禛卻是看著她,哭了一來,低低抽泣,分外傷心,他說:“你肯來看我了?”

舒倫替他擦著淚,說:“我來晚了。”

胤禛攥著她的手,抬起了身子,說:“你不惱我了?”

一邊的熹妃見這兩人就像情竇初開的小兒女般,說起了情話,便示意一眾人退下,獨留了他們兩個在裡面。

她出來時,弘曆跟在她身旁,看了她一眼,說:“看這樣子,皇父愛慕的是皇額娘,想不到,皇父常日裡那般冷清自控的人,竟會像個孩子一樣,哭成那樣,問皇額娘是不是不惱他了。”

熹妃說:“是啊,我跟了他多少年了,竟不知他還有這一面。原來,這些年,他對她冷一陣兒,暖一陣兒,皆是在鬧脾氣,慪氣。”

弘曆卻突然胳膊一伸,拐住了熹妃的胳膊,有些撒嬌的說:“額娘莫傷心,你還有我。”

熹妃笑了笑說:“我傷什麼心,我呀,有你萬事足。”知足常樂的道理,她最是懂得。

這邊,舒倫扶著他躺下,說:“我幾時惱過你,不是你在惱我麼?”

胤禛說:“我也沒有惱你,我只怕你不要我了。”

當初,他也說過,他怕她不要他,她當時一聽而過,並未多在意。如今,他在病中,又提起這話,彷彿心中真的一直戒懼惶恐,真的怕她會不要他。

舒倫說:“不要你還能要誰呢,你總是疑我?之前是二哥哥,之後是…”

不等她說完,胤禛便截她的話,他急的說:“不要提他,阿菩,不要提他。”他說到此,淚又落了下來,不知是不是病重的緣故,他脆弱到了極致,他說:“阿菩,我怕是活不成了,你,你即便真的是心裡有他,也別再我面前說出來,我只當不知道,只當你心裡只有我。”

舒倫看著他面上的淚,心裡也是酸的很,低聲責怪他:“誰說活不成了,好好的,說什麼喪氣話。還有…”她頓了頓,說:“你總是多疑,冤枉我,明明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你卻總能想出些有的沒的。”

胤禛說:“有,有那個混賬奴才,我都知道的。”他說的肯定,就像真的是,她愛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舒倫說:“你知道什麼?”

胤禛偏開頭,不看她,他說:“那個狗奴才,他私底下畫你的畫像,畫的那般生動,必是在心裡想了千遍萬遍,還要寫你的名字,你沒見,一頁頁密密麻麻,還有那些信件,他一直從年夷琨那邊探聽你的訊息。”

原來他查出了這麼多東西。

舒倫說:“我都不知道他還留下了這些東西,你查了他,認定他對我有意,那我呢,我幾時為他做過什麼,叫你認定我心裡有他?”

胤禛悶著聲道:“我不說。”

舒倫理著他有些散亂的頭髮,說:“是我為他求情了麼,求你賞他一個恩典?還是說,我給他送了藥,沒讓他得個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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