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她最大的缺點,說到底,她始終狠不下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好基友好作者,快來表揚~~~
20長夜
連翹到了蔣鳳麟住的樓層,剛摸到門牌號,發現大門竟然是開著的,玄關暗暗的燈光照出蔣鳳麟的影子,連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睜大眼看著他,他也正一眨不眨地與她相視。
蔣鳳麟的唇邊掛起孩子般的笑意:“你還是來了。”他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略顯頹廢,鬍子也沒刮,說話間隱隱還能聞到酒氣。
這副模樣是作給誰看?
好像她註定送上門來一樣,語氣真真可惡。
連翹氣結,無可奈何地說:“我來,是怕你去騷擾我家人,他們跟你不同,都是平凡人,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彷彿聽不出她話裡的疏離,蔣鳳麟望著她,沙啞著嗓子慢吞吞地說道:“我也是平凡人而已,因為你說一句‘不來’,我就摔了一跤,你瞧……我還發燒呢!”
這語氣這動作越發像孩子了,連翹表情一滯,下意思抬眼看了他一下,他指著的額頭的左側似乎拱了起來,光太暗看不真切,也因著他的話,心跳的節拍亂了。
夜晚,曾經是愛侶的一男一女,站在門裡門外,這番場景實在是很詭異。
“病了就看醫生,傷了就擦藥,叫我來也沒用,我是怕你……”連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生生打斷。
“怕我騷擾你‘家人’嘛。”蔣鳳麟咬字重了重,一臉無所謂,“燒壞了腦子指不定真做出些什麼事兒來,要不你替我治治?”他說話間就汲著拖鞋往屋裡走,也不管連翹有沒有跟進來。
眼看著他病得走路都打晃,又不知深淺地喝了酒,連翹腦子裡就想起從前自己病了的時候,他跟進跟出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呵護的樣子,如此就消融了幾許刻意築起的冰牆。
他明明那樣可惡。
可如果她能狠得下心,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
連一個路人跌倒她都會去扶一把,她對他,剩下的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餘情而已,她這樣安慰自己。
連翹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打定了主意既來之則安之,也就跟了進去,她也不怕他會對她怎麼樣。
蔣鳳麟的確病得不輕,頭昏昏沉沉的,要不是物管打電話來,他還起不來,眼前連看著門框都是重影,便要走進去。
“那是堵牆,你還想再摔一次?”連翹板起臉跟著他,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
蔣鳳麟愕然地回過頭看她,可見到她還是那樣冷冰冰不情不願的樣子,剛燃起的竊喜又消失了,她是被他逼來的。
可是逼來的也好。
今天好像是中秋節?可他一點兒都感受不到節日的氣氛,屋裡安靜得嚇人,以前有她為他留燈沒什麼感覺,真正一個人了才知道孤獨的可怕。
他的手機號一直沒變,卻再沒接過她打來的電話。
女人絕情起來,比男人更狠。
蔣鳳麟無精無力地躺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從前,回到他們還你儂我儂的日子,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何來現在這樣你逼我諷的對壘?
突然感覺到額上冰冰涼涼,又軟軟和和的。
蔣鳳麟睜開了眼,默默看向正把手抽回去的連翹。
連翹有些尷尬地別開眼,方才見他突然沒了聲音,以為他病得昏過去了,不過現在看來也差不多,那額頭燒得能燙傷人。
“藥箱在哪裡?”她咬唇問。
等了一會兒,這次是真的沒了動靜,仔細看,蔣鳳麟已經昏睡了。
連翹這才急起來,高熱,身上又不出汗,最難退燒。她在屋裡團團轉,翻找了好些時候,才找到了藥箱,備著的退燒藥開了包裝,想來他自己已經吃過了,體溫竟然還降不下來,這大半夜的……
見到有瓶醫用酒精,她想了想,去燒了點溫水把它兌開稀釋,又找了塊小毛巾,準備好了才端到房間。
隱隱聽到有聲響,連翹還以為蔣鳳麟醒了。
等她靠近了才知道哪裡是醒了,是病得迷迷瞪瞪囈語著呢,一直喊著她的名字。
那低沉的呢喃在耳邊繞了一圈,連翹耳根都紅了。
她從未見過他病得這般厲害。
但其實上次來上海,他就病過一回了,都是在見了她之後,連翹自己不知道罷了。
連翹深呼吸一口氣,眼一閉就伸手去扒開他的睡袍,其實她也不是沒看過,久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