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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反正命是自己的。”
呂琪一直跟隨著大家,在隊伍裡一言不發。她看著王橋苦惱的模樣,有許多問題讓她迷惑不解。只是人多,就沒有詢問。
杜建國拉了拉張曉婭,低聲道:“你別多問了,趕緊多照幾張相片。這個題材很有做頭,深挖下去,就是一篇有深度的好文章。我們不能坐在辦公室想題材,來到基層,找對鑰匙,題材一抓就是一大把。比如這個避險問題,政府到底該不該給錢?這就很值得討論。很多人在需要政府服務時,希望政府是無限政府,什麼都管。在需要自由時,希望政府是弱勢政府,什麼都不要管。我們立場就在站在中間,追問哪些是政府應該管的,哪些是政府不應該管的。”
張曉婭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讚揚。
杜建國雙道:“我堅決否認雙重標準,這是我的立場之一。拿父子關係來舉例,這種精分例子很多。有的子女在做人生選擇時,希望家長採取西式管理方式,由自己做出選擇,不要大人多管。可是在涉及用錢、買房等很多時候,又理智氣壯地朝家裡伸手,希望家長採取中式管理方式,無私為子女奉獻。說到底是他們自私,另外就是沒有理想信仰,是實用主義。”
陸續,九家人都有代表來到院子裡。
等人到齊,王橋就講了大鵬礦情況。他沒有下結論,而是委婉地徵求村民的意見:“根據氣象部門的預報,這一段時間還有暴雨,你們的房子都沿著山溝分佈,應付一般的山水沒有問題,如果遇到泥石流就點惱火,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現場很冷,來開院壩會的九家人的代表都沒有發言。過了一會,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老樸道:“我曉得王書記的意思,你不是說一般的泥石流,是指尾礦庫垮了要把我們沖走,只是不好明說。我是農民,沒有什麼見識,政府早就應該把大鵬礦關了。政府沒有關大鵬礦,讓我們搬家,就得給補助,否則我們搬出去吃什麼喝什麼?”
支書陳民亮道:‘老樸,我糾正一下,不是搬家,是在外面暫時住幾天,把這幾天暴雨躲過就回來。’
老樸額頭上冒著青筋,說話很大聲,道:“躲幾天,屋裡頭豬哪個來喂,土裡頭的菜哪個來種,要讓我們到外面暫時住幾天,就得算錢,不算錢,我們就不走。”
又有一個年老的村民道:“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再大的雨都見過,沒得問題。”
王橋暗自在心裡嘆息。
這事黎陵秋就和自己多次討論。黎陵秋的觀點是:第一,現在的村民就是馬蜂窩,你不去捅都會飛出來蟄人,更別說去捅了;第二,尾礦庫有可能出問題,也有可能不出問題,沒有必要去捅馬蜂窩;第三,我們檢查了大鵬礦安全,給縣裡去了報告,制定了抗災工作預案,這就夠了,追責追不到我們頭上,何必多事;第四,黑嶺山礦與大鵬礦情況差不多,黑嶺山屬於陽和鎮管理,他們都沒有行動。如果沒有災害,這讓我們更被動。
客觀來說,黎陵秋的觀點很實在。可是,王橋想起懸在九家人頭上的大鵬礦就覺得頭皮發麻,想盡最大的努力確保不出重大安全事故。
大家議論了一會,支書陳民亮讓大家安靜下來,請王書記作重要講話。
“今天是院壩會,大家有什麼說的都儘管說。我不是重要講話,只是談點自己的想法。”王橋望了大家一眼,繼續道:“今天就是院壩會,我說點實在話,一句虛的都不講,希望大家認真聽我講,好不好。”
陸續還有村民過來,站在旁邊聽。
王橋道:“大鵬礦以前是屬於鎮裡面管的,有個小型尾礦庫。後來陽和礦整合了大鵬礦,這個大鵬礦就不屬於鎮裡管的,大家清楚這個事不?”
九家裡倒有五家有家庭成員在陽和礦或者大鵬礦打工,大家對這個情況還是瞭解的,點頭承認這個事。
王橋道:“鎮政府的責任是什麼?就是屬地管理責任制,也就是那句老話,鎮政府的責任是守土,管好安全。陽和礦合併大鵬礦以後,陽和礦的尾礦就朝大鵬礦裡堆積,造成了大鵬礦尾礦庫迅速膨脹,簡單說就是裝不下了。前一段時間乾旱,久旱必有大雨,這是我們昌東俗語,大家都曉得。我擔心尾礦庫會出問題,所以來和大家商量這個事情。根據省氣象局的預報,不是縣氣局,大家注意這裡面的區別。從後天開始,又有一輪強降雨要覆蓋靜州大部分割槽縣,這次是橙色預警,準確表述是3小時內降雨量將達到50毫米以上,或已達50毫米以上。強降雨中心地帶可能雨量更多。”
他補充了一句,道:“如果不是有橙色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