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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答應。”
太子遇刺重傷一事所造成的的影響,遠遠不止這斗室之內短短的一席話。
但這些影響對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傅聽歡毫無意義。
這世上的所有事情,對於一個喪失了自由只被困在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裡的人來說,都毫無意義。
但他還在數著時間。
時間也許是現在唯一有意義的事情了。
一、二、三。
在他豎起手指,用指甲慢慢在桌子上刻下第三道刻痕的時候,房門終於不再按照每日三餐的時間開啟,出現在房間之外的,也不再是每日過來送餐的宮女太監。
他轉過了臉,然後自座位上站起來,向站在門口的人走去。
“嘩啦——”、“嘩啦——”的玄鐵鐵鏈在地上拖曳的聲音蓋過了其他一切細微的響動。
他走到身上手腕、腳腕的玄鐵鐵鏈所能連通的最長的距離。
而這個距離和蕭見深此刻所站的位置,還有足足十步。
十步之距,有若天塹。
而兩者所有的情情愛愛,那些曾彌足珍貴的過去,那些叫人神魂顛倒的回憶……
在這天塹之下,已如齏粉。
☆、第38章 三八
這是一間封閉的寢宮。
它並非坐落於地面之上,因而屋內的所有光線都來自兒臂粗的蟠龍燭和足以燃上經年的鮫人油;它曾經是蕭見深歸朝而來為練功修建的地方,所以屋內的一切原有傢俱都顯得十分堅固。
然而它同時也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奢華殿宇。
因為在把傅聽歡放進這裡之後,蕭見深已讓人開啟東宮庫房,按著對方金玉華服的喜好,將其順勢佈置了一番。
這是蕭見深三日以來第一次踏進此處。出現在這裡的他當然不用再做出在莊王與梁泉流面前的虛弱之態,他雙手負於身後,剛剛掃視屋中一眼,就與站起身走出來的傅聽歡面對面見著了。
對方的神態裡並無太多的憤懣,但那雙明亮的眼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利劍般的尖銳與森冷。
他聽見傅聽歡問:“為何不直接殺了本座?太子還想從本座這裡得到什麼?”
蕭見深:“……”這倒他第一次聽傅聽歡如此自稱,頗覺有些新奇。
他用一種“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問”的口吻平淡回答:“我為何要殺你?貢船、山河冊種種蛛絲馬跡,現在不都已經繫於你一人身上了?”
果然如此。傅聽歡便是一笑。他漫不經心地抖了抖手腕上的鎖鏈,心中念頭幾轉,正思索著要如何以自己手中砝碼與蕭見深談判,先將身上鎖鏈取出之時,就見蕭見深忽然一抬頭,向他丟擲了一道銀色物體。
傅聽歡抬手接住。就聽蕭見深道:
“鎖鏈的鑰匙。你這兩天換過藥了沒有?”
說話之間,蕭見深已經邁步走進了這宮殿。他剛才將雙手置於背後乃是因為手上提了一大堆東西。現在進了房間,他就先將手上的包裹放在書桌之上,接著又去開啟屋子一角的抽屜,拿出了放在裡頭、並沒有被動過的傷藥與紗布。
現在不用傅聽歡回答他,他也知道傅聽歡沒有換過藥了。他將裡頭的東西拿出來,走到傅聽歡身旁,見對方不知因為什麼,還捏著鑰匙沒有動彈,便順手把鑰匙又接了回來,然後替傅聽歡開啟身上的鎖鏈,而後除了對方的上衣,準備替對方上藥。
傅聽歡:“……”
傅聽歡慢慢地揚起了眉。他的心並未動搖,而蕭見深的此刻的舉動則給了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三日前的戰鬥,兩人數度交手,不止從天上摔下來的傅聽歡遍體鱗傷,現在衣衫一脫,便見大塊大塊的青紫佈滿了前胸後背,恰似玉中生裂。而包紮著紗布的左肩上,更是連滲出的血也早已乾涸暗沉。
蕭見深見著眼前這一幕,眉頭也不由一皺。
他先解開了三日前自己替對方纏上的紗布,將上好的外傷藥再次敷於那道被自己貫穿的狹長傷口之上,而後取乾淨的紗布,重新一圈圈包紮。再接著便倒出藥油於雙手,互相一搓捂熱了之後,就按在對方身上的淤血之處,緩緩揉開。
每一個不同的人在同一件事上都有細微的偏好差別。
傅聽歡很快發現了之前在自己昏迷中替他包紮的人也是蕭見深。
但這些在此時此刻,都已經微不足道,毫無意義。
他的目光繼續鎖定在蕭見深身上,在對方的頭頂、脖頸、後背……一共一十三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