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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院子中,花葉凋零,宛如深秋,幾個婦人的大哭叫周遭景物顯得愈發淒涼。
侍衛抬著痛呼的王堯往裡間去,下身淋漓的鮮血叫人看著都痛。
王堯快走兩步,擼起袖子,探手去試王堯的溫度:“府醫,他這是......”
府醫不敢多言,只唯唯諾諾言幾句“老夫一定盡力”“右相大人節哀”“好歹不會傷及性命”此類,或者乾脆嘆氣,沉默不語。
見狀,在瞧見王堯重傷部位之後,王叄還有什麼不明白。
他錘頭痛呼:“究竟是何人同我王家如此深仇大恨,逼人至如此境地!”
他一哭,府上皆鬼哭狼嚎一片,幾位老夫人夫人哭的聲音最響,連同王堯的十六房小妾也嚶嚶一片。
王堯母親邊哭邊道:“誰暗害我兒,竟如此惡毒。”
眾人附和,更是淚如雨下。
痛哭之中,又有侍從入內。他低低在王叄耳邊說了些什麼,登時王叄面色大變,竟隱隱有站不住的模樣。
他大慟,面上失了全部血色,風發意氣消失殆盡,換上的是暮色沉沉的老朽之態。
轉頭,再看向王堯的眸中只有悔恨同厭棄。霎時淚如泉湧,填滿臉上溝壑,痛色道:“亂臣賊子,滅我王家,死不足惜!”
說畢,他摘下玉冠,披散白髮,除去外袍,脫下鞋履,赤腳站在園中地上,躬身伏地,他直直跪下,重重叩首。
眾人皆驚,卻沒有人敢去扶他。王相眸中清明,並無瘋癲之相,如此做來全是清醒之舉。可這又是為何?又有什麼能叫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相做出如此之舉。
王叄沒有解釋。他赤足三步一跪拜,竟是直直要往府外去。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敢問。
哭聲陡然停止,王府陷入詭異的靜謐。
街道之上,看熱鬧的人從來不會少。登時散發裸足的王相就成為了眾看客的關注點,甚至有人尾隨著指指點點,或說他瘋,或說他被鬼附了身。
王叄沒有理會,只當做沒有聽見,仍舊三步一跪,朝皇宮而去。他面頰淚跡已幹,唯有額頭鮮血可怖,順著他額角皺紋流下,像是旱漠之中被風化的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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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零清醒的時候,窗紙已經發灰,外頭太陽還剩下最後一絲光線。
她轉頭,看見李瑞清安安靜靜坐在她身旁,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端坐著,待她醒來。
暮色中,趙向零瞧見的就是他一雙深潭似的眸子,沒有一點光亮。
她猛地坐起身,伸手環抱住了他。李瑞清亦伸手,輕輕將她腦袋擱在自己肩頭。
“陛下。”他道。
趙向零沒有說話。她需要理出個頭緒,想想應當從何處開始說起。
李瑞清輕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做。”
吃?趙向零被他這樣一提醒,揚頭笑道:“要,我想吃......”
想來想去,趙向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吃什麼,頹然道:“粥。”
她收起的笑容和喪氣,看在李瑞清眼中又是另一種意思。他轉頭,抹過自己眼中痛色,定定道:“好。”
說完,起身就要出去。
然而他臉上悽然之色並未散去,清清楚楚印在趙向零眼中,叫她忍不住皺眉。
所以,他這是怎麼了?自己不是回來了麼?這一臉死了陛下的臉色是什麼意思?
不待她細想,外頭吵嚷的聲音吸引了她的主意,似乎是有宮人跑來又被人攔住。
“外頭是什麼聲音。”趙向零問道。
李瑞清答:“不相關的人和事。”
“不相關?”趙向零輕笑,“是不相關還是不想管?”
說著,翻被就要起身:“朕去瞧......”
還未爬起來,腿上傷口撕裂,又透出點點殷紅,趙向零咬唇痛嘶一聲,原先那個要出門的左相便半途折了回來,嘆氣:“罷了,你先躺下。”
趙向零被溫和的塞回了被子裡。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仍舊不怎麼愉快的李瑞清。
李瑞清總覺得她今日異常乖覺,再度淺嘆,轉頭對外頭道:“傳王右相。”
外頭有人接到命令,轉頭走了出去。
趙向零眯眼:“瑞清,你不可以學朕說話哦。”
李瑞清沒回答。他將帳子放下,儼然是不要趙向零管這件事:“陛下放心,我不會這樣輕易叫這件事過去。”
我也沒打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