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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猛地抬頭,瞪大了眼睛。
“念在她記得朕,勞心替朕熬燕窩粥的份上,暫且再信她一回。”起身,趙向零已著裝完畢,若不細看看不出她臉上用來掩飾臉色厚重的粉,“都起來,備駕。”
趙向零的意思,是說青花是知道趙向零身體不適,才會特意買通廚娘要給她煮這燕窩粥。
可忽然調她回來,會不會不妥?
萬一......
青瓷抿唇,覺得這件事她還得當心提醒陛下才好。若陛下不肯聽,那就給左相大人悄悄透露些風聲。
打定主意,青瓷安下心來,專心忙趙向零的行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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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禮樂聲起,華蓋寶扇,交疊絢爛。
趙向零身著卷龍衣,頭戴冕冠,信步而來。眾臣拜倒於兩旁,不敢出大氣,雙目注視紅毯,不得抬頭。
登上玉石階,趙向零轉身坐在首座,才抬手平淡道:“諸位平身。”
沒有跪拜的有幾人,除了無需跪拜的李瑞清,還有皃國皇帝勒坦和他的侍從。
趙向零眼尖,瞧見距離勒坦身邊最近的那個侍從是個女人。
一來那女人身著寬袍,同後頭短皮衣的侍者不同,二來她耳上有洞,並無喉結,不難辨認出她的性別。
記起勒坦新納的妃子,趙向零很快確認了此人的身份:這個女人,多半就是勒坦和察克力兩人起衝突的源頭。
她來做什麼?
勒坦上前一步,朝趙向零行拱手禮道:“南朝女帝果如傳聞美豔非常。”
美豔,絕不會是個好的形容詞,至少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是。
作為女帝,美豔二字是對趙向零的侮辱。
王叄挽須上前,笑道:“素聞皃國大汗彪悍得很,能止小兒夜啼,如今看來當真不錯。”
勒坦笑笑,並未說話,也沒有因為王叄的暗喻而憤怒。他環視一週,目光再度落在了趙向零身上。
趙向零端坐,面對他的目光壓迫並未改神色,而是抬手淡淡道:“皃皇遠道而來,路途辛苦。來人,賜坐。”
一語雙關。賜坐,可以是命宮人,也可以是命勒坦。
不過勒坦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宮人搬來矮几,他也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去。
正對趙向零,勒坦以一個最舒服的方式癱坐在椅上,抬頭望著她:“想來,南國皇上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
“朕不知。”趙向零坐得端正。她面上並無異樣也挑不出半點錯處。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不舒服。
厚重龍袍搭在身上,叫她整個人不得不坐正,袖口廣而闊,只憑借一層薄薄中衣根本叫人感覺不到溫暖。
手心冰涼,後背卻已被汗水濡*溼,小腹更是疼得鑽心。
縱然如此,她也必須保持風範,不得有半點顫動。
“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尋回我那個不懂事的弟弟。”勒坦道,“前些日子我同他鬧了矛盾,他負氣出走,如今可安好?”
他揚眉,盯著趙向零的臉,不放過她面上一丁點的動靜。
趙向零冷笑:“既然是你的家事,又為何來此處喧鬧?你弟弟在何處,難道還來問朕?當然,若令弟在此,朕定當以上賓之禮好生招待。”
勒坦來朝,不知究竟是何用意,在他沒有完全表達出他的意思之前,趙向零無論如何也不會叫他得償所願。
每日國事那麼多,她為何要事事記得?不過是一個人降,也未必能弄出多大陣仗。
“你們南國人就是喜歡這樣拐彎抹角!”勒坦忽然站起身,“我的意思是說,我弟弟歸降於南國,現在我來帶他回去!”
他忽然的暴起叫眾人一時震驚不知該說什麼好。
事實上先皇踏平皃國國土,如今的皃國是遊離在荒漠草原中的馬背民族,與從前大不相同。
勒坦自稱‘我’,進殿不拘禮節,如今拍案而起的作風更是叫人瞠目結舌。
這哪裡有個皇帝半點的作風?分明就是草莽中的土匪頭子!
這樣一想,瞧見他闊胸方臉,黑鬚滿面,就愈發覺得他像是山間裡的綠林好漢。
趙向零按住案臺,想要說話,怎料腹中劇痛,再不能運氣出聲。這一開口,怕是當即就要顯得她軟弱無力。尤其是在勒坦先聲奪人的情況下,她更不能輸了氣勢。
因得趙向零停頓這半刻,室內寂靜無聲,氣氛顯得極其詭異。而勒坦耐不住再度發聲:“怎麼?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