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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到壽康宮,太后聽了很是反感她,雖表面沒對她做什麼,但實則是認同眾妃嬪對她群起而攻之。
沈嘉玥聽著殿外隱隱的簫聲,不覺想起‘琴瑟和鳴’四字,奈何溫嬪她不配,不配這四個字,唯有天下之母皇后娘娘配著四字,夫君與妻子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琴瑟和鳴……她心底明白,麗貴嬪話糙理不糙,就是自己一轉念,讓溫嬪有機可乘,若這事被傳了出去,恐怕自己也成了眾妃嬪攻擊的物件,正是因為自己的放手,讓溫嬪以為自己這個昭容都是任由她擺佈之人,更何況是後宮中其他妃嬪呢,只是溫嬪終究太年輕了,忘記了皇寵不能護著她,忘記了後宮中人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即便是從前那樣盛寵的李靜翕、慕容箬含都要在人前與人為善,即便那人與她多麼不對付,她們也不會面上與人交惡。可她們其中一個死了,死在了東宮舊人的手上,一個不能生育且再沒了恩寵,那樣活生生的例子就在人們眼前,有人還會為了所謂的皇寵得罪所有人,與所有人交惡。一意孤行的結果終究是死……
錦織瞧瞧進來,只見沈嘉玥舉著茶杯,神思呆滯,恭敬稱:“娘娘,瑩薇堂的昀小儀請您過去一敘。”
沈嘉玥神思緩過來,看著手中的茶杯,愣住了,兀自一笑,也不知這茶杯舉了多久,嗯一聲,讓錦織去備轎子,如花進來換衣裳。
錦織得命退下,如花進來,扶著沈嘉玥去內室換衣裳,沒過多久,沈嘉玥已換了一件黛藍底碎花逶地襦裙,繁複的同心鬟上簪著數對花步搖,婀娜多姿,舉步間步搖玲玲而響,上了轎子,往永明宮瑩薇堂而去,轎伕的腳程也算快,一刻鐘後便趕到了,壓轎、下轎,一切如行雲流水般從容。
永明宮尚無主位,唯昀小儀孫若芸及瑾小儀邵繪芬二人分居在瑩薇堂和芳菲居,瑾小儀邵繪芬這幾年常年在普渡殿為慶朝祈福,故而永明宮一切事宜由昀小儀孫若芸暫理,待日後有了一宮主位再行理事之權。沈嘉玥浩浩蕩蕩入內,卻空無一人,眉宇間有了幾分慍氣,孫若芸便是這樣待客的?不由詫異。她很想看看孫若芸究竟在做什麼,阻止了宮人的通報,徑自往裡面走去,隱隱聽得幾句孫若芸與貼身宮女紫蘇的話,愣在了當場。
因著之前皇上著實寵幸了孫若芸一段時間,在皇上強烈的要求下更換了室內的裝飾,只是一尊觀世音菩薩還在,與整體的清爽裝飾很不相符。孫若芸望著嫋嫋青煙,神思有些倦怠,這是自己的希望呵,為了這個希望也要奮不顧身,她並不知道外面有個人愣在外面,好片刻後,她覺得沈姐姐也快來了,才讓紫蘇下去,自己等著沈姐姐的到來,她知道如今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平靜而已。
紫蘇開啟門發現沈昭容愣在那兒,腳上一頓,忙不迭的請安,慌忙之間行了跪拜大禮,孫若芸聽得外面的動靜,也急急趕出來,小覷著沈嘉玥的臉色,見她臉色蒼白,不由心裡一緊,她害怕沈嘉玥為此吃不消,畢竟那是一個驚天大秘密,卻也要她配合才行,明知她的沈姐姐不是那種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可還是要讓她作證,實在是於心不忍,多怕眼前的沈姐姐吃不消,因此病倒或是瘋了。揮揮手,讓紫蘇下去,拉起沈嘉玥的手,臉上滿是歉意,希望沈姐姐能明白、能理解,也希望她能幫助自己。
沈嘉玥臉色蒼白,漸漸回過神,啟唇,“你們會不會太自私了?這種辦法也虧你們想得出來,”從牙縫間硬生生擠出幾句,“讓我作證……絕對不可能。”一把掙脫孫若芸的手,轉身欲離開,可裙角被孫若芸抓住,腳上一軟,衝她說道:“昀小儀莫失了禮數,你還沒資格欄本宮呢,拿開你的手,否則休怪本宮不客氣。”
孫若芸知道沈嘉玥真的惱羞成怒了,她知道她無疑是自私的,可是她沒辦法,多少次等在皇極殿,等那個被史氏請去一敘的一國之君,熬了多少個不能睡的夜晚,望著悽清的月光,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個史氏剷除,可靠她們幾人人的力量還是很微弱,只有靠她眼前的沈姐姐才有可能連根拔起。
她緊緊抓著沈嘉玥裙角,不鬆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很微弱,只有沈嘉玥和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姐姐,能不能聽我說幾句再走,我知道這件事你很難接受,但姐姐是知道的,這裡是後宮,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史氏這樣受寵姐姐心裡就不難過麼?聽著爽心居傳出來的聲音,姐姐都不難過麼?皇上明明是留宿你的嘉儀殿的,就是因為她的一敘,讓姐姐等到天亮,姐姐心底對她肯定有過不滿吧?只有我們聯手才能讓寵妃的位子換人來坐,不是麼?”見她不像之前一般堅決,複道:“我知道我自私,本來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