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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我轉身準備離開,不過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就感到了某人獨有的味道。小西………就在我兩點鐘方向上,不過兩點鐘方向的除了他,還有一個女生。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雖然我平時第六感弱了些,但憑我考試時敏銳的猜測選擇題答案的直覺,這個女生跟小西的關係不簡單。
其實不用直覺,用肉眼也看出來了。我看到小西給她揉太陽穴,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什麼。我終於看見了期盼了一學期的小西寵溺的神情,那是雪山上的一米陽光,很平靜很純粹很祥和很完美,可惜,可惜物件不是我……
我繼續轉身,跟沒事人一樣下樓,途中還遇到了幾個同學,笑著和他們打招呼,並一起詛咒滅絕師太的變態考試方法。我樂呵呵地和他們說再見,出了圖書館。
十二月的廣場,沒有風,而且陽光明媚,我還是覺得沒有暖氣的戶外有刺骨的東西讓我難受。抬頭看了看天。太陽無害地在我兩點鐘的方向掛著。我有點生氣,伸出一陽指罵它:“你不要一臉無辜,你為什麼要在那個位置?你給我下來,老孃最討厭就是兩點鐘方向。”說完我還不解氣,開始往兩點鐘的方向狂奔。以前一直討厭跑步,可這次我發現跑步真是件不錯的事情。我感到風從耳邊刮過,眼角邊潮溼的東西會隨風而去。我只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用去管他曾經或此時在誰的耳邊呼吸,我只要在乎我跳動的心臟,不用去管它曾為誰跳動,也不用去管它此刻又為誰受了傷。
我越跑越慢,漸漸體力不支地倒在躺椅上。學期末的未名湖沒有成雙成對的情侶,安靜得跟深夜一樣。冬天的風景有點蕭殺,偶爾有幾隻麻雀飛在我身邊。這鳥兒大概習慣了人來人往,竟肆意地在停在我肩膀上。我笑笑,有個伴在旁邊也不錯,至少不那麼孤單。回頭有時間在燕南養只貓吧。養一隻眼睛像小西的貓。小西的眼睛一眯起來是彎彎的月牙,某些時候配上慵懶的表情,跟貓似的。嘿嘿。我抹了把臉,把身體蜷縮起來。
我忽然很希望有個人能抱緊我,告訴我:別怕林林,別怕。然後我可以把頭埋在對方的肩上,可以大哭大喊,不顧形象地控訴小西拋棄了我,還可以大聲地宣佈:我周林林還沒開始戀愛就失戀了!
我覺得淒涼。真不會挑時候,如果不是趕在期末失戀,還能叫上宿舍裡的人去喝個酒,喝糊塗了耍個酒瘋,也許心裡就不那麼堵得慌了。現在宿舍裡的幾個都在複習,我這兒女情長的破事就不去打擾她們了。我感嘆一下自己還能如此理智地思考,果然是無敵金剛美少女啊。
我起身收拾收拾,開始拖著沉重的腿往南走。剛才跑得過勁了,小腿有點痠疼,嘴巴被風灌得整排牙齒泛酸。真是自作孽。以前看電視,女主角一失戀就來個自虐,要麼不吃飯不喝水,要麼變成女強人奮發圖強去了,可是真輪到自己,才知道自虐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傷害不是守恆的,精神上的傷害不會因為身體上的痛楚而減少。現在我心裡堵得慌,頭痛得厲害,開始後悔剛才應該找個角落哭完就得了,幹嘛學棒子劇去?難道還要頂著一對金魚眼跟小西說:歐巴,回來吧。
不過今天發生了這麼有紀念意義的事情,我還是打算去物美買幾罐啤酒。我想好了,喝完這幾罐啤酒,我就當自己死了這個心,踏踏實實看我的書,努力把自己鍛造成女強人去。雖然說女強人是大於女人,小於男人基本上等同於人妖的物種,但總比無所事事地遊魂般飄蕩好。
在櫃檯邊排隊結帳的時候,茹庭和方予可出現了。
現在的我其實很討厭情侶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對我來說,此刻任何一對情侶對我說句話都是一種顯擺和挑釁。
茹庭顯然沒有意識到我的敵意,還是笑著跟我打招呼:“林林好巧~~”
我討厭這種打招呼的方式,這讓我聯想到我傻乎乎地轉身跟小西說“好巧”的樣子,要是沒有這種刻意的巧合,我就不會和小西有每週吃飯之約,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妄想,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心如刀割。
所以我很尖刻地說:“對啊,老天爺也不管管,學校那麼大,碰來碰去還是這麼幾個人。”
茹庭有些尷尬,大概高傲的她沒料到會受到這麼不熱情的對待。她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望向方予可。
我懶得理他們。現在自己都不想理了,還理別人幹嘛?修復關係之類的事情到明天再說。今天我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方予可果然跟茹庭是一家人,拉了拉我胳膊:“好端端地吃炸藥了?”
我冷笑一聲,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