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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才是粗暴。
那位周科長畢竟是幹部,聽了陸錚張嘴條文閉嘴法律,就冷笑道:“她一沒有去集貿市場,二沒有營業執照,就是非法經營,投機倒把。”
小姑娘抹著眼淚,在旁邊說:“我媽說叫我去集貿市場,可我不認識路,正找人問路呢……”
立時旁邊就有人兇她:“胡說八道,小小年紀就會狡辯啊,不學好!”
陸錚心裡一陣火大,其實現在農民們把自留地的菜、自家養的雞下的雞蛋送來城裡賣很正常,不去集貿市場其實也是常態,畢竟集貿市場不夠大,而且固定的日子才開集,現在經濟剛剛搞活,相應服務和規章制度都跟不上,這些人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用幾年前的做派欺負人。
而且國內一直以來的弊端就是制度和服務跟不上法律,法律超前,制度和服務落後,這也給了執法人員可乘之機,那就是,完全講法律,很多行業都是想懲罰哪家企業就可以懲罰哪家企業,想不被懲罰,就要真金白銀說話,今天這個小丫頭的遭遇便是一種雛形。
陸錚回頭對小姑娘道:“你是小花是吧?你媽不是說叫你在集貿市場門口把那藍雞蛋交給你表姨夫嗎?家養雞下的蛋,給他們嚐嚐鮮。”
小姑娘呆了,她怔怔看著陸錚,心說這位好叔叔怎麼知道我叫小花?她自不知道小花是陸錚胡謅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花,你認識……認識我媽媽?”小花怯怯的問。
真叫小花啊?陸錚滿頭大汗,卻也急忙點頭,說:“是,今天早上聽三嫂子也就是你媽媽唸叨送雞蛋的事兒來著。”
說著陸錚就看向周科長,說:“周科長,借一步說話?”想亮明身份,趕緊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誰知道周科長早就火冒三丈,眼見這不知來路的青年唱雙簧,那小丫頭年紀小小,就狡詐的很,還知道配合,把他氣得七竅生煙,罵道:“放你媽屁呢!我看你也是破壞社會主義經濟的敵對分子!”
這正是“你跟他講法律,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法律”的雛形版。
不過周科長的話可碰觸了陸錚的逆鱗,陸錚童年時命運多厄,當時父母處境都不好,他剛剛出生就被保姆帶走,他和保姆的感情也最深,在他心裡,這位養母才是他真正的母親,可惜的是,八歲的時候,顛簸流離的養母在廣寧病逝,他便被廣寧本地一戶同樣姓陸的人家收養,戶口也上在了這裡,但新的養父養母,對他卻很差,從小就要下地幹活,直到他十幾歲離家出走後,父親母親才輾轉找到了他,並且送他進了部隊。
不過面對生母,陸錚心裡總繞不過那道坎,到今天,也沒喊一聲媽出來,總覺得這聲稱呼應該永遠留給陪自己顛簸流離在困苦中去世的養母,沒有養母的話,自己也活不到現在,怕早就被餵了野狗。
而這些,杜小虎都是知道的,他也親眼看到過首長也就是陸錚的生母背地抹淚。
所以,不管周科長這句“放你媽的屁”侮辱的是陸錚的養母還是親生母親,在杜小虎眼裡,都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周科長不理陸錚臉是不是冷了下來,還在大聲訓斥的當口,杜小虎突然站起來,飛起一腳,正中周科長後腰,周科長慘叫一聲,向前趔趄了幾步,像個麵條似的趴在理髮椅上,巨大的慣性,又使得他抓著椅子“噗通”倒地。
旁邊的執法人員都愣了一下,隨即就全撲了上來,不但杜小虎,便是陸錚身邊,也圍了幾個人打,理髮店內,立時亂成一團。
陸錚和杜小虎都是好體格,槍林彈雨裡出來的,尤其是陸錚,只覺自己力氣又大了許多,三五個壯漢根本不在眼下,但畢竟對方人多,一時不能全部放倒,混亂中他臉上也捱了好幾拳。
王大爺眼見店內雞飛狗跳,“砰”一聲,理髮椅前的鏡子被誰扔來的椅子砸碎,裂出千百道裂痕。
王大爺心疼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跑出理髮店大喊:“快來人啊,打架了,來勸架啊。”
恰好垂柳道上,駛來一輛綠色三輪摩托,車上是三名穿制服的民警,見到這情形,飛快下車,衝進了理髮店,為首的瘦高個大喊著:“住手,都給我住手!”
勉力爬起來的周科長見到來人大喜,這人他認識,城關派出所所長侯建軍,平時在一起稱兄道弟的,他利馬大喊:“候所兒,快抓了這兩個流氓!他媽的敢動手毆打執法人員,都是反革命,反革命!”
周科長歇斯底里的吼聲中,侯建軍看到了正和人扭打成一團的陸錚和杜小虎,立時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