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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與他分房睡;白天,她則一整天躲在市立圖書館裡。然而,只過了幾天,那男人就開始頻繁地來圖書館接她回公寓,她無奈之下便開始在這城市裡漫無目的地遊蕩。她有時會去公交站隨便搭一班公交,選一個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坐到終點站。有時也會沿著某片街區一直行走,走累了就坐在樹底的長椅上看會兒書。她每天行走的路線都不一樣,因而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裡。有一天,她就這麼走著的時候,意外地走到了從前工作過的那家語言中心的樓下。她木然地望著眼前這座高高的寫字樓,呆立片刻,去附近的花店買了束太陽菊,搭電梯徑直去了樓頂。
時間是五點一刻,寫字樓裡的人們仍在自己的工作裡忙碌著,頂樓的天台上空無一人。沈青走到天台的邊緣,隔著樓宇的森林,看見夕陽的倒影摔碎在波光閃閃的黃浦江上。她在那裡凝神眺望了片刻,翻過欄杆,站在了天台邊緣的外側,一陣眩暈感頓時向她襲來,她的視線也變得晃動起來。她俯瞰著腳下那些匆匆移動的影子,想象起五年前那女孩兒從這裡跳下去時的樣子。從這裡向下望去,生與死之間只有幾秒鐘的距離而已,究竟是怎樣的絕望才能戰勝這近在咫尺的死亡的恐懼向下縱身一躍呢?她終究是做不到。
她越過欄杆下來,將手中的太陽菊放在了邊緣的角落裡。就在這時,她忽然看見了刻在欄杆上的那句話:
Love is colder than death。
這是德國導演法斯賓德所導的第一部電影的片名。那是部歇斯底里的喜劇片,當年她曾與唐雪一起看過。她因片子裡混亂的對白和對女性的歧視而心生厭惡,唐雪卻看的津津有味。看完後,那個美麗的女孩兒起身走到窗前,相似的夕陽也如現在一般在她身後墜入了閃著金光的黃浦江。沈青記得她曾對她說了什麼——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忘記了,而今她卻終於想起:
“愛情比死亡更寒冷。若有一天我死去,一定是因為愛情。”
這句悠悠的話語自時間的河流裡溯流而上,在她腦中激起波濤一般的迴響,那股沉寂已久的悲傷的思念也瞬時將她俘虜——她想念這女孩,也想念她遙遠的戀人。
她跪倒在地上,一時哭的停不下來。
。
這天晚上,沈青回去齊揚的公寓時已接近10點,剛一進門,齊揚就一臉關切地問她去哪裡了。沈青低垂著頭,沒有回答,徑自回了自己的房間。齊揚見她雙眼紅腫,神色憂鬱,心想她今天興許遇見了什麼不好的事,忙也跟了進去。
“青青,你這是怎麼了?”他在她身邊坐下,語氣溫和地問說。
沈青依舊默不做聲。
齊揚猶豫片刻,抬手撫在她的面頰上說:“青青,我都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讓我跟你一起分擔好嗎?”
沈青雖然仍是毫無反應,卻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對他的碰觸百般抗拒,他便又用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輕聲說:“我真的很擔心你啊。”
沈青還是沒有拒絕,他於是試探著側過身去親吻了她,發現她並沒有推開他,終於大膽地將她壓在了身下。過往的經驗使這男人堅信,女人精神脆弱時最容易給男人可乘之機。雖然這行為有違君子之道,但這女人實在讓自己等太久了。
他焦躁地吻著她的脖頸,右手隔著襯衫急切地撫摸她的腰肢和胸乳,然而她卻依然僵硬得如同一具屍體,沒有半點的回應。直到他要褪去她的衣衫時,她才終於語氣陰冷地說了句:“我殺過人。”
這句話實在突兀,在這靜謐的黑暗裡顯得尤為驚悚,齊揚登時惶恐地停在了那裡。
“五年前,我殺了我最好的朋友。”沈青幽幽地說。
“怎麼可能?你是騙我的吧?”齊揚從她身上翻下,驚恐地看著她。
沈青沒有理會他,依舊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言地說:“那個時候,她跟一個還在讀高中的男孩相戀了,兩個人相差八歲,可是他們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對戀人都要相愛。只可惜,沒過多久他們的戀情就被學校發現了,男孩的家長來學校大鬧了一場,抽她耳光,罵她不要臉,勾引他們的兒子。那個男孩迫於壓力也沒有站出來維護她。從那以後,學校裡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開始用惡毒的語言侮辱她,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那邊替她說一句話。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做了什麼嗎?我也沉默了。因為太害怕跟那些人對立,害怕他們也會那樣對我,我就像他們一樣疏遠了她。當年,她在我被所有人排擠的時候向我伸出了手,可是我卻在她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