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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方向盤,唇角漸漸抿緊,一言不發。心裡火氣向上舔著,隨時要失控,那種灼熱的感覺燎著他,十分刺喉。
他突然咳嗽起來,越咳越收不住。她去拍他的背,卻被他躲開;拿了水給他喝,他冷著臉不願接。
漸漸地,他不咳嗽了,車裡安靜得窒息。許涼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知道該怎麼跟他相處了。他那麼地捉摸不定,陰晴難測,發起火來一點兒徵兆也沒有。明明小時候他們不是這樣的,長大了反而不如那時簡單和純粹。
她心裡一片荒涼。窗外的霓虹映在車窗,近了又離開,光影交疊,的確是被寒風吹得模糊掉的冬夜。
回到家,終於結束了車裡尷尬的窘境。院子裡的庭院燈相依為命地亮著,光裡面有一層氤氳的霧氣。葡萄架只剩了幾根蒼老的枯藤,沉睡一般伏在上面。
正站在院子裡愣神,許涼聽見葉輕蘊語氣微沉道:“你也想感冒嗎,快點兒進來!”
說著沒等許涼過去,閃身進了室內。門被風忽然吹得合上了,“嘭——”一聲悶響。
室內沒有風,但有霧。許涼站在蓮蓬頭下忖度著今天葉輕蘊在葉家時的一舉一動。大概在家人面前,他才會對自己宜喜宜嗔吧,像真正一對歡喜冤家那樣,親呢和曖昧。
她也一樣,獨自面對他的時候總有些不知所措,更準確來說,不知道該披上哪套戲服去演,妹妹或妻子?
他沒回來的時候,只覺得這座大房子空落落地靜,像一片曠野,孱弱的風在封閉的空間裡吹來吹去。但也不覺得害怕,至少呼吸是暢快的。
不像現在,多了個人,空間一下子變得擠了,十分逼仄。
許涼從浴室出來,覺得沒了大團霧氣,呼吸鬆了許多。但一看見葉輕蘊疊著腿坐在自己房間的沙發上,神經一下子緊了。
大概是光線很足的原因,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在車上緩和不少。
“我浴室裡沒熱水”,他說。
許涼將浴袍攏緊一些:“怎麼會?”
“這話你明天問修理工吧”,說著把自己洗漱用的東西在她面前晃晃,“不介意我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吧?”
話說得委婉,但一點兒沒有取得她同意的意思,徑直闊步往浴室裡走。
“對了”,他突然叫住她,背後是還沒有散掉的霧氣,使他看起來有些朦朧,“以後不要去遮掩沒什麼看頭的東西,讓人誤會你很有料。”
說著揚起一個惡劣的笑來:“但以我的經驗來看,你並沒有”
不給許涼罵出口的機會,迅速地關掉浴室的門。
許涼被他氣得咬牙切齒,雙手握拳,但一時間又無計可施,只好獨自在原地運氣。
不行,從小被他壓制到大,她就不信到了自己的地盤上竟還會輸得一敗塗地,只能被慪得吐血。
“你給我出來,浴室不借你了!”,許涼在外面敲門,大聲喊道。
裡面傳出一陣水聲,葉輕蘊的嗓音穿過一團霧氣,慵懶地響在許涼的耳旁:“我現在沒穿衣服,你想讓我秀一秀身材,至少也要等我洗完再說”
“或者——你想看我溼身的樣子?”,說著把水關掉,“我現在就出去”。
☆、008。借用浴室
許涼被嚇得卡殼,連退三步,結結巴巴地說:“九……九哥,你可別衝動啊,這是你家,浴室你隨便用。我不打擾你了,這就去吹乾頭髮!”
她嚥了咽口水,一溜煙出了臥室。直到進了書房心跳仍在胸腔裡拍皮球。靜靜地等了一會兒,沒有腳步聲追過來,她才把懸起來的心放下。
吹乾了頭髮,又看了會兒書,許涼打了個哈欠才拖著步子回自己臥室。經過葉輕蘊的房間,她把耳朵貼在他門上,裡面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是的,他們和尋常夫妻不一樣,所以不和尋常夫妻的生活模式雷同。本該住在一間房的兩人卻分別在兩個房間,而葉輕蘊的這間在最初的時候被作為兩人的婚房。後來她獨立出去,挑了一個向陽,並且窗前有一棵高大棗樹的客房。
輕輕敲了敲門,許涼確定沒有人應,才小心翼翼地推開。裡面確實沒人,是不是他還沒洗完,或者今晚他想要留在自己房裡。
許涼心裡按捺住對第二種可能的惶恐,細細打量他的房間。
他在的時候自己就很少來,除非……
他不在,她更沒有踏足這裡的理由。現在看著房間裡的擺設,熟悉又陌生。
傢俱擺件都有一層淡淡的光澤,略帶歐式風格,看不出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