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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不去似的,一邊和奶奶說話,一邊去勾纏人家的袖口。阿涼惱得皺眉瞪他,他也不顧,她的手往哪邊躲,他就跟過去。
許涼覺得他煩了,又不好明目張膽地發作,只好將他的手握住,鎖勞,讓他動彈不得。
真該讓那些被他嚇破膽的下屬看看,他們的葉先生也有這樣孩子氣的時候。
一邊想著,一邊在他手背上掐十字。
微娘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以及葉輕蘊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恍惚覺得似乎這麼多年來歲月劫毀餘真,又將他們還原成小時候的那對兒女。
晚上吃飯的時候廚房做了許涼喜歡的紅燒肉。她最愛這個味道,放很多的醬油和糖,在砂鍋裡燉兩三個小時,一入口就是慢慢的滋味入侵味蕾。
這道菜很家常,卻是家裡的廚房拿手的,因著裡面放了大師傅家傳的醬料。餘光瞥見許涼那一臉滿足的表情,吃一口回味似的抿抿唇,吃的速度也慢,像有了這頓就沒下頓一樣。
小時候他也喜歡這菜,爺爺看出來了,讓廚房天天給他做,吃得他一聞到這味兒都有些反胃。
爺爺跟他說,這世上,越在乎的東西越難存活,有時候你喜歡的東西會成為你的弱點,那就不要去喜歡,或者別讓人看出來。
從此他很少再吃紅燒肉了。只有她,慢熱並且長情,喜歡的東西會一直喜歡。
杯盞鋪了滿桌,家裡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所以每人面前都有好幾道自己喜歡的菜色。自從廚房那位跟了葉家幾十年的馮師傅告老之後,接任的是一位從六星級酒店退下來的主廚,葉家對他有恩,他只盼著餘生能為恩人燒菜做飯以酬恩情。
所以每每家裡來人,無不是把菜做得精緻美味。
人家大師傅這麼周道,許涼不明白為什麼葉輕蘊吃著吃著就停下筷子。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煩心事,眉宇間一股鬱氣。
她從八寶素鍋裡夾了塊豆腐給他,其他人都看向這邊——要知道他從小到大最討厭這東西。
許涼這才想起這麼一出,臉上訕訕,剛要提醒他,他卻已經心不在焉地把豆腐送進嘴裡。
嚼了一下葉輕蘊才反應過來嘴裡的是什麼,淡淡瞥了旁邊低頭裝鵪鶉的女人一眼。
許涼接收到他的不滿,慢慢靠過去,小聲對他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一時忘了你討厭吃豆腐”
葉輕蘊挑了下眉:“誰說的?那也要看是誰的豆腐,你挾的這塊就不錯”
許涼呆滯地眨了眨眼,他這是在調戲自己嗎?她有些凌亂,連最愛的紅燒肉也打這刻起失寵了。
飯後葉禮楣母女經過一番談話已經鳴鼓收兵,跟老太太告別之後離開了。走之前葉禮楣一再提醒侄子,千萬要為盛霜的終生大事騰出空來。
許涼也和葉輕蘊出了家門。他的車來的時候並沒有停在家裡的車庫,許涼一看見這輛銀色的跑車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去公司開的都是商務車,夏清江說他那輛黑色賓士像一口黑棺材。今天在外面突然被她催回來,要顧著給她圓謊,但又沒時間回家換車,防著家裡看出端倪,才把車停在外面。
大概是因為感冒還沒有好全,葉輕蘊臉色和精神都不大好。本來想著回孃家看一看的,躊躇一會兒,許涼還是決定先回家。
並不只因為他生病的關係。只不過這幾天聽說童湘回來了,她下意識牴觸回家去看自己的父親與別的女人以及她的女兒一家和樂的樣子。
她還不夠委曲求全嗎?何必將自己弄得那樣悲慘。
兩人上了車,跑車像船一樣滑出去。
車裡面很安靜,靜得有些詭異。許涼正考慮著要不要把音樂開啟,突然聽葉輕蘊說:“你其實不必這麼杯弓蛇影”。
話題又回到剛才那通電話裡談論到的。他深究的事情,即使中斷也要找時間續上,千萬別企圖和他比記憶力。
但許涼覺得這沒有必要,今天的事是她弄巧成拙。可他語氣又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許涼斟酌著開口:“我只是怕奶奶會不高興”
“你就不怕我不高興?”,每個字裡都不帶感情,褒或者貶,抑或者揚。
“奶奶年紀大了。你不知道,上次我在她房間裡看見一摞娛樂雜誌,每一本都有你的花邊新聞”
“你這是在興師問罪?”,他冷笑,“何必打著奶奶的名頭!”
許涼定定看他的側臉,語氣認真:“九哥,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為了這些事來為難你。”
葉輕蘊陡然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