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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綿,如絲如織,淅淅瀝瀝的無根水滴在青石板上,潤澤這一方淨土。
這一夜,雲錦做了很長一個夢,夢見了戚氏溫柔的懷抱,夢見了前世寒冷徹骨的湖底,夢見藍衣男子殺氣騰騰的臉和一柄舞得生風的大刀,隨後她的脖子破了一個口子,血淵淵地流著,她用手緊緊捂著,卻怎麼也捂不住,絕望、無助和無邊無際的黑暗……忽而一絲光亮劃破黑暗,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光下向她伸出手,那麼溫暖、熟悉,卻怎麼也看不清男子的臉,她抓住那一線光拼命奔跑……
“姑娘……姑娘……”
猛的從夢中驚醒,入眼的是青鸞焦急的臉:“姑娘做噩夢了?”
方才的夢境太過真實,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雲錦想抬抬手,卻發現渾身像被石碾碾過一般地疼。“什麼時辰了……”方開口,嗓子卻幹如焦釜。是了,她昨才從死裡逃生。
“已經過了巳時了。”青鸞扶著雲錦坐起來,抱來大紅金絲妝花綾緞大迎枕讓雲錦靠在床邊。
雲錦接過鶯歌遞上的茶潤了潤喉,她才覺得舒服了些。她竟然睡了這麼久?
“姑娘昨日可嚇壞了我們!老爺昨夜抱姑娘回來後讓奴婢們給姑娘上藥,姑娘身上的傷……”鶯歌哽咽了一陣,蘊著眼淚道:“奴婢們看著都心疼,都怪奴婢昨回府耽擱了,不然奴婢拼了這條命也得護著姑娘周全……”
“好了,這不怪你,百鴒怎麼樣了?”雲錦拍拍鶯歌的手,她一個弱女子就算在又能敵得過兩個男子不成?況且她還要慶幸昨日鶯歌不在,幾個丫鬟的性子就屬鶯歌最為要強,要是遇到那種情形,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百鴒的傷沒有大礙,方才醒了硬要來看姑娘,奴婢們好歹勸住了,現在上了藥正睡著呢,姑娘也好生歇著吧。”青鸞喚鸝兒端來面盆,擰乾毛巾替雲錦淨手,輕柔地避過雲錦手上擦破的傷口。
“讓百鴒好好休息,傷好了再。那個黃花梨匣子裡有一盒玉膚膏,拿給百鴒。”
“是!玉膚膏可是治療外傷除疤的良藥,極難尋得,姑娘那一盒還是以前皇上賜下的,姑娘不給自己留著嗎?”青鸞皺眉道。
雲錦擺擺手:“我只是一點擦傷,沒有大礙,百鴒傷在臉上,可是極易留疤的。對一個女子來,有什麼比破相更嚴重的呢?”
青鸞卻怪嗔了雲錦一眼:“姑娘還呢!這哪止是一點擦傷,渾身淤青的,大夫都差點沒山骨頭!奴婢們給姑娘上藥,姑娘夢中一直喊疼。您可是沒看見老爺和少爺的臉,黑得跟要吃人似的!嚇得那大夫話都結巴了!”
雲錦羞赧一笑,沒想到青鸞生起氣來還有幾分氣勢:“那父親和哥哥呢?”
“老爺和大少爺今早卯時才走,應該是上值去了,二少爺今早就從凌霄閣搬出來了,是晚上再來看姑娘,二老爺和二夫人並幾位少爺都是半夜裡才回去的。”鶯歌和春鵲將几案抬到床邊,讓雲錦靠在床上用午膳。
雲錦暗自嘆了口氣,聽著正難過,抬首卻瞥見鏤雕如意雲頭衣架上搭著一件墨色暗紋披風,看著甚是眼熟,搖搖一指,問道:“這是哪兒來的?”
青鸞順著雲錦的手指望去,詫異道:“這是姑娘昨日夜裡披著回來的啊!姑娘忘記了?”
雲錦眉頭一抽,是了,昨還是玹王容詡救了她,她差點把這茬兒給忘記了,後來她和父兄走了,連謝也沒一聲。
鸝兒轉而一笑:“奴婢看著像男子之物呢,可又不像咱們府裡的,是哪位府上的呢?”
雲錦故嗔道:“你又見過多少男子,便知這是男子之物了?我看你是想嫁了,你看上了誰,便拉到我跟前兒來,若是看著合適我便替你指婚,再送你一套頭面做嫁妝如何?”
“姑娘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嫁人呢!”鸝兒哀求道。
雲錦莞爾一笑:“那就快把披風拿去洗乾淨!”
“是!”
雲錦用過午飯,取了一本《本草經》打發時間,這渾身是贍,別父兄了,就是她房裡的丫鬟們也不會同意她下床走動。沒翻幾頁,二叔二嬸和幾個堂兄妹便輪番上了門,又是帶了不少玩意而又是仔仔細細一番慰問。蕭月一如既往的心比高見她受傷十分幸災樂禍的模樣,蕭薇依舊怯怯地站在角落裡,臨走時卻出乎意料地遞給她丫鬟一個香囊,是裡面加了安神的花。
雲錦拿來端看,香囊上繡得是她一向喜歡的桃花花樣,秀氣精緻還帶著些許稚嫩,細細聞了,是有淡淡的香草的味道。
她遞給青鸞收起來:“我記得我有一串琉璃珠串,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