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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義侯愣在那裡,他做夢也沒想過宋成暄會在他面前說這些話。
前事過眼雲煙,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提。
我與徐家依婚約行事,她不負我,我不負她。
若你今日騙我或日後生二心……
在他聽來每一個字都如同驚雷。
死者已矣,魏王府血流成河,他卻轉頭在朝堂上接了平叛之功,當年的種種宋成暄真的都不再問了嗎?
而且,他竟然提起了當年的婚約,他要娶清歡。
安義侯知道自己應該立即說些什麼,可他空張了張嘴,震驚和詫異讓他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答應還是不答應。
好半天,安義侯才啞著嗓子道:“宋大人是說我答應將清歡嫁給你,你才……”
“無論徐家答不答應依照婚約行事,那件事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提。”宋成暄的聲音低沉而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
“為什麼?”安義侯不明白,“我……”宋成暄的意思是,他要娶歡兒,不是要徐家贖罪。
安義侯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明知不該有遲疑,宋成暄都可以不再計較前塵往事,當年的婚約又是兩家定好的,若說公平只該有魏王府厭棄他們的份兒……他該答應的,而且宋成暄說出既往不咎的話,也是表出了他的誠心。
“此戰過後,我會讓宋家長輩前來求親,”宋成暄道,“那時侯爺想必已經有了答案。”
宋成暄說完話轉身從屋子裡離開,丟下了那還沒平復心情的安義侯。
徐清歡看到宋成暄走出來,目光相對,只覺得他的神情比往日更加平靜,所有的波瀾都被那雙眼睛撫平,沒有多做停留他就向自己的軍帳中走去。
徐青安方才聽到裡面傳來響動,就要去檢視情形,卻在這時被妹妹攔下,宋成暄在危難時救過他們父子性命,應該不會對父親不利,想及這裡徐青安硬生生地忍住了。
等到宋成暄離開,徐青安急忙走進去看父親。
安義侯果然好端端地躺在那裡,徐青安剛要鬆口氣,卻瞄到了旁邊的桌案,那結實的堅固的櫸木桌子竟然裂開一個偌大的縫隙。
徐青安睜大了眼睛:“父親,這是那宋大人做的?他……他要幹什麼?我們安義侯府也不是好欺負的。
小爺我在京中惹過那麼多事,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裡,妹妹……”
說著他將徐清歡擋在身後,想必妹妹是一時糊塗,難不成他還想要什麼補償,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那麼小氣做什麼。
安義侯彷彿沒有聽到兒子的說話,整個人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
“父親,”徐清歡低聲道,“他都說了些什麼?”宋成暄和父親說話時,她拉著哥哥走開了些。
安義侯望著女兒,半晌發散的目光人聚合起來:“他說既往不咎,當年的事他不會再提了。
還問我,是否答應將你嫁給他。”
前一句話徐青安沒聽明白,後面那句話……讓他忍不住吞嚥一下:“當然不答應,父親,我們當然不能答應了。”
徐清歡轉頭看向哥哥:“哥哥,你先出去一下,在外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然後她與安義侯對視,“父親,我想聽宋大人方才對您說的原話。”
……
薛沉負手站在沙盤旁,公子再度出征表面上看已經勝券在握,其實徹底擊垮倭人,圍剿脫逃的倭寇也是一場苦戰,而且他擔憂公子有傷在身。
可能是因為在徐家這樁事上他有諸多疑慮,時時刻刻都想著要阻攔公子,公子出征時他對徐大小姐也有防備,不曾禮待於她,所以公子回來之後,他明顯感覺到公子與他有了些許的隔閡。
薛沉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軍師,公子來了。”趙統進門稟告。
薛沉立即抬起眼睛,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一絲欣喜,忙抬腳迎了出去。
宋成暄大步走了進來,此時他穿著一身常服,看起來和平日裡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彷彿多了幾分堅毅的神情。
薛沉的心一沉,每次公子露出這樣的神態都是有重要的事要對他說,而且這件事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
難不成是關於徐大小姐?
宋成暄坐下來,見薛沉一直站在那裡,開口道:“軍師坐吧。”
薛沉這才點了點頭。
宋成暄目光落在沙盤上:“軍師辛苦,現在還在推演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