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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鬼們暫且圈禁住了,丁思漢面對著白琉璃所在的方向盤腿坐下,身邊正挨著他的烏合之鬼們。保鏢們則是遠遠的立在了一旁——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下,他們剛剛看到了兩名同伴的屍體。
把大敞四開的揹包擺在一旁,他抬頭對著前方冷笑了一下,隨即把手伸入揹包之中,『摸』出了一沓符。一招鮮,吃遍天,單憑著一手好符,他便可以在陰陽兩界暢行無阻。手裡的符乾燥而又柔韌,是半透明的人皮,用烙鐵在活人背上燙出咒文,燙到人死,符便成了。人皮主人的魂魄全被封在人皮符裡,封得越久,怨氣越重,一旦釋放,必成兇靈。
丁思漢此刻並不需要兇靈作祟,所以一手託著人皮符,另一隻手從揹包裡抓了一把硃砂。將硃砂抹在人皮符上,符中的鬼是陰的,硃砂卻是鬼的剋星。將一張人皮符細細的抹勻了,他拿起第二張接著塗抹。一張一張的塗抹過了,他緊閉雙眼定了定神——頭臉的面板像是要被硬化的血管勒碎了,他的時間已經很有限。
最後在自己面前點起半截蠟燭頭,他拈起一張人皮符在火苗上一燎,隨即猛的揮向了前方。人皮符沾火即燃,在脫手而出的瞬間已經燒成了一團火流星。滴溜溜的直飛到了洞窟高處,人皮符在白琉璃面前徹底化灰,符中的魂魄受了硃砂與烈火的衝擊,在自由的同時魂飛魄散。而在魂魄分崩離析的一剎那間,爆發出的兇殺之氣直衝向了白琉璃。
白琉璃本是不怕鬼的,可萬沒想到丁思漢會把鬼當成高『射』炮彈轟擊自己。他穩住心神正想還擊,然而第二張人皮符又到了。
他被第二張人皮符狠狠的“震”了一下。慌忙向後退卻了,他無論生死,一直是個幕後的人物,從來沒有明刀明槍的上過真戰場。他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咒死活人,卻抵擋不住一個小孩子的拳腳。先前他打了丁思漢的軟肋,如今丁思漢也打了他的軟肋。人皮符接二連三的對他緊追不放,他彷彿陷在了開花炮陣裡,但是他沒有慌。一甩袖子退入洞中深處,他想找個僻靜地方重起爐灶另開張。
火流星隨著他換了方向。他集中了念力預備對抗,可在火流星穿越身體的一瞬間,他的影子忽然閃爍了一下。
不是人皮符了,他想,丁思漢換了招數!
丁思漢的確是換了招數。白琉璃畢竟是個鬼,而他沒有必要用鬼打鬼。將他的先遣隊盡數祭出之後,他進入正題,一挺身起了立。對著白琉璃的方向邁上一步,他一邊結著手印,一邊口中誦道:“臨兵鬥者皆列陣前行!”
話音落下,他向前一甩手,發出的卻是一張最普通不過的紙符。紙符是常見的鎮邪祟符,但因畫符人是他丁思漢,所以紙符擁有了名副其實的力量,當真是把白琉璃鎮了一下——一下而已,並沒鎮住。
丁思漢是要窮追猛打,白琉璃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接連又捱了幾張鎮邪祟符,他有心立刻退卻,可很快發現一味的退也不是長久之計,丁思漢明顯是有備而戰,懷裡彷彿藏著無窮無盡的紙符。想到對方先是傷害無心,如今又要傷害自己,白琉璃忽然怒不可遏的高高舉起了雙手,大吼一聲狠狠拍下。洞窟之中的空氣驟然激『蕩』了,一根尖銳的鐘『乳』石錐斷裂脫落,直刺向了丁思漢的頭頂心。丁思漢側身一躲,讓石錐緊貼自己碎在了地面。與此同時,他從懷中掏出了最後一張符。口中低聲唸誦了咒語,他目中精光大盛——白琉璃已經『亂』了方寸,正好讓他發動最後一擊!
紙符平平的穿過了白琉璃的身體,白琉璃的影子隨之一閃,緊接著憑空消失。紙符緩緩的落下,在它即將著地之時,洞中起了“啪”的一聲爆響,紙符碎成無數細屑,白琉璃則是緩緩升回空中,鬼影已經變得忽明忽暗。
丁思漢萬沒想到他如此難纏,憑著自己連珠炮似的打法,他居然既不就範,也沒有魂飛魄散。正想對他再補一招,暗中卻是無聲的衝出了一個白影,炮彈似的合身衝撞向他。未等保鏢趕來救援,他已經被撞了個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歪腦袋,他又驚又喜的睜大了眼睛:“無心!”
不等無心回應,他一翻身撲向前方,兩條腿還未站直,雙臂卻是先他一步的抱住了無心的腰。無心低頭一看,正是面對了他恐怖的面孔。短暫的怔了一下,無心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又垂下頭,一口咬上了他的額頭。
丁思漢慘叫一聲,在窒息的痛苦中斷斷續續的說道:“又來了……又來了……又來殺我了……”
無心合攏牙關一甩頭,從他額頭上撕下了一片黑血淋漓的皮肉。遠方暗中燈光閃爍,是保鏢們搖晃著手電筒趕來救主了。無心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