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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滾落在地伸長了兩條腿,無心六神無主的坐起身,望著前方又道:“白琉璃,你知道嗎?水裡有一條大螞蝗,那麼大。那麼大的螞蝗還是螞蝗嗎?不是螞蝗了吧?”
一句話讓他說的顛顛倒倒囉囉嗦嗦,但是他自得其樂,說得甚至忘記了飢餓。白琉璃不肯分心,有一搭沒一搭的告訴他:“是螞蝗。”
無心搖了搖頭:“太大了,還是螞蝗?”
白琉璃第無數次的發現無心是真煩人,恨不能找塊大石頭一舉將他砸暈:“不是普通的螞蝗……是蠱中之精……此地屬陰適宜養蠱……別和我說話。”
無心聽到這裡,腦子忽然靈了:“蠱?既然是蠱,就必定有養蠱的人。養蠱的人在哪裡?”
白琉璃被他問得愁容滿面,簡直快要發火:“不知道,如果活著,一定不會遠;如果死了,就不一定了。”
無心和白琉璃有問有答的說了半天話,感覺自己似乎是越來越聰明瞭,甚至已經能夠開始思考:“不會遠……對,養蠱不容易,養成了的蠱蟲,誰會捨得隨便拋棄?不會遠……”他扭頭望向了漆黑的洞中深處:“你說這座洞子會通到哪裡去?裡面會不會還有活物?一直走下去的話,能不能找到養蠱的人?我去走著試試看,如果能夠走出一條新路,我就不必去殺螞蝗了。”
說到這裡,他一翻身爬起來,當真是攀援跳躍著衝入了黑暗。白琉璃面無表情的撩了他一眼,心想:“終於滾了。”
然後將手指搭上膝蓋,他集中了全部精力繼續唸咒。一團幽幽的寒氣籠罩了他的全身,先前藏在附近窺視他的小鬼已經全不見了,有些是被他嚇跑了,有些則是被他吃掉了。
他身上的光芒越盛,石岸上的丁思漢越痛苦。抬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面孔,他已經可以『摸』到一絲絲堅硬的『毛』細血管——血管已經枝枝杈杈的在他臉上顯出了形狀。
他的外套後面連著帽子,抬手掀起帽子扣在了頭上,他不想讓保鏢們看到自己的異象。保鏢們自從見識了大螞蝗的胃口之後,先前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銳氣全散盡了,變成了一小隊肌肉發達的小綿羊,雙腿打著晃橫行。
小心翼翼的轉過最後一道彎,丁思漢閉著眼睛停頓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血符貼到了身後石壁上。前方的史家姐弟是徹底失蹤了,他現在只能自己『摸』索著走。貼過血符之後,他在褲子一側用力的蹭了蹭手指,生怕自己染了血腥氣,會再招惹來大螞蝗,雖然血符上的鮮血早已經乾透了。
漸漸的,他感覺自己距離鬼巫師越來越近了。
他和鬼打了幾輩子交道,完全的不怕鬼。鬼的氣息他很熟悉,然而鬼巫師和一般的鬼不一樣。一般的鬼都是陰氣重,而鬼巫師則是邪氣重。在偶爾的疏忽之時,他甚至會搞不清鬼巫師到底是生是死。說不清,與其揣測他是人是鬼,莫不如說他更像妖魔。
丁思漢每每想到這裡,都很慶幸,因為鬼巫師的確是鬼。幸虧他是鬼,否則自己就全無還手之力了。試探著將一隻腳邁下石岸,河水只沒過了他的鞋面。還是通達大路走著舒服,他趟起了水,一路嘩啦嘩啦的往前走。走到水與岸的交界處,他停下腳步,向後方的保鏢伸出了手。
從保鏢為他撐開的揹包裡,他拿出了兩隻小黃旗子。雙手執旗單膝跪地,他把旗子立在『潮』溼的石坡上,口中低聲念道:“天清地靈,兵隨將令,兵隨印轉,將隨令行,速速領令啟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他鬆開雙手一拍地面,兩隻小黃旗子竟是自行立住,絲毫不動。一股子涼風瞬間從後方吹過來了,無形刀劍一般穿過了兩隻黃旗之間。周圍的邪氣太重了,嚇得他的小鬼不敢靠前,於是他充當開路將軍施了一道陰兵咒,在瀰漫著的邪氣之中開了一道小門,讓小鬼們能夠透過小門繼續前行。
涼風穿過雙旗之後,立刻就弱化成了似有似無。這一段洞窟已經被白琉璃的念力鎮得密不透風,小鬼們即便有了通道,也無法長驅直入。
丁思漢另有一番主意。拔了小旗向前走了幾步,他故技重施,重新立旗唸咒,引著小鬼們又向前行進了一段路途。感覺自己距離白琉璃實在是很近了,他收起小旗,從袋子裡又掏出一隻小盒子。盒子開啟來,裡面是滿滿一盒腥紅油脂,乍一看彷彿印泥,其實是經過了炮製的屍油。挑了一指頭抹在地上,他慢條斯理的描出弧線,最後正是畫成了一個極大的圓圈。屍油是純陰之物,這一個圓圈也就是他為小鬼們暫時劃出的安身之處。有了屍油的安慰,也許小鬼們不會立刻急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