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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友衛這人太多疑,丁二炮完全信任他,可他並不信任丁二炮。
他以為多疑的性格讓自己變得更加謹慎,以為在自己的謹慎操作下,關於梁梅和私生子的事不會被查出來。
對於這個私生子,他早有所知但一直在迴避,直到王棟樑被抓去坐牢後,他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才想起了早年跟梁梅偷情有的私生子。
這段時間他頻頻去縣城、去紅洋,就是處理這件事。
梁梅本來嫁入縣城一個老實人家裡,可她不甘於平淡,當王友衛再來找到她,並表示如果修睿是他兒子他會負責後,她就心動了。
正好王友衛這段時間壓力大,也需要發洩,兩人戀姦情熱、各有所圖,又勾搭在了一起。
本來按照王友衛的意思,他會安排梁梅跟丈夫離婚,然後他有小金庫,到時候在紅洋買一套房子來個金屋藏嬌,好好培養第二個兒子。
結果,現實走向和他的預想完全不同。
六月初,王友衛落網,他這是咎由自取,走私的事其實跟丁二炮關係不大,是他在後面主持,他的入獄也算是應了那句老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楊樹勇來找了敖沐陽,他提了一壺酒,臉上並沒有喜悅之色,反而有些憂心忡忡。
進門之後將軍盯著他,楊樹勇懶洋洋的舉起手裡酒壺說道:“這次不是來你家拿東西的,你看,我這不是帶了禮物嗎?”
將軍被他忽悠過,這次不肯上當,繼續警惕的盯著他。
楊樹勇只好擰開軍用水壺蓋給它倒了點白酒,將軍舔了舔,然後呲牙咧嘴的離開了。
敖沐陽從屋裡走出來問道:“這是幹嘛?情緒不大好啊?”
楊樹勇晃了晃水壺道:“你這裡有什麼下酒菜?喝個酒聊聊。”
敖沐陽皺眉道:“又喝?”
這頻率可是夠高的,楊樹勇酒量好又嗜酒,所以能扛得住,他平時對酒水沒什麼癖好,就不太想喝了。
楊樹勇說道:“你不喝你弄個下酒菜,我自己喝行不行?”
敖沐陽說道:“要不你幹喝得了。”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拿了一碟鹽水花生米和一碟泥螺出來。
楊樹勇笑道:“好東西,這才是正兒八經的下酒菜。”
敖沐陽坐下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王友衛進去了,王家村就是你的天下了,怎麼還不開心呢?”
“老王去自首之前找我來著,跟我聊了聊,我心裡不好受。”楊樹勇吃了個花生砸了砸嘴巴,臉上有悵然若失的表情。
敖沐陽道:“你心裡不好受就想辦法把他撈出來。”
楊樹勇立馬一拍桌子說道:“做夢呢吧,我盼星星盼月亮才把這老狗日的盼進了大牢。唉,不過我倆畢竟搭檔了二十來年,看著他現在的處境,我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敖沐陽恍然,道:“我明白怎麼回事了,你這是病,叫犯賤。”
楊樹勇琢磨了一番竟然點頭:“你說的對。”
坐著竹凳、圍著石桌,兩人一口小酒一把花生米的吃了起來,淨聊了一些雞毛蒜皮的村裡事,主要是楊樹勇說敖沐陽聽,他從九十年代開始聊,一直聊到現在……
楊樹勇喝了個酩酊大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現在需要醉一場,難得糊塗。
敖沐陽不能糊塗,封海期正式開始,他這個民間巡邏隊的隊長責任很重。
農曆五月有退潮,雖然不是退大潮,可潮水退下,近海的海底露出來,周圍漁民紛紛去趕海。
這讓老敖有點犯難,封海期說了不準入海捕撈,但這針對的似乎是漁船,普通百姓趕海應該沒多大問題。
可有人就喜歡拿著這點來說事,他們認為這是漏洞,看到漁民們去趕海沒人管,就有村裡把漁船開了出去。
得到這訊息,敖沐陽立馬聯絡海警趕了過去。
海面上飄著幾艘搖櫓子,這是一種傳統小木船,靠漁夫搖動船櫓提供動力,是歷史上紅洋漁業的標誌。
快艇開過去,敖沐陽皺眉道:“爺們,這封海了,不準進海里撈魚了,大傢伙回去吧,今年初犯,我也就不說什麼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漁夫拿下嘴上的旱菸袋,說道:“青年,這好好的海沒起風也沒有浪,怎麼就不準出去了?當年鬼子霸佔咱們紅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霸道哩。”
敖沐東眉頭一挑就要施展火爆脾氣罵人,敖文昌攔住他,對老漁夫和顏悅色的說道:“大爺,你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