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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明豔;名貴的“綠牡丹”最是調皮,雖同屬菊科,卻硬是在這一片爛漫黃中點綴出幾叢淺綠,彷彿黃毯上的明珠,又如驕陽邊的星星;嫵媚的“西湖柳月”出落得明快如皓月臨水,讓人聯想到寧靜的湖水、絲絲岸柳和皓月當空的美好景色,花開後,花冠偏垂似葵花向陽,又與眾菊不同。
一大早,薛向便蒙安老爺子召喚來了松竹齋,他知道老爺子準是又遇到難題了。這段日子,他已多次為老爺子畫贊,且言出必中。老爺子現在對他的信心爆棚,遇到丁點事兒,亦會讓他動腦子解決,絲毫不會想他會沒有辦法。誰叫相識以來,薛向給了他太多的意外,若是老爺子看過機器貓,沒準會以為薛向是多啦A夢變身的,要啥有啥。
這會兒,薛向人來了,召喚多啦A夢的“大雄”卻不見了,倒是安氏兄弟齊齊在家。薛向便陪著安在海、安在江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一搭的聊了起來。時間直到十點半,安老爺子方才龍行虎步,氣宇軒昂地踏進了堂屋。
“老爺子誒,您這事兒辦得可忒不地道了,哪有請客,主人自行離開,叫客人空等的理兒?您老滿四九城打聽打聽,看看您這做法是不是獨一份兒。”老爺子還沒坐穩,薛向便開了腔。近來,他和老爺子的交談,越發得恣意汪洋,調侃、打趣那已是常事兒,老爺子絲毫不以為忤,反而頗有些享受,看得安氏兄弟暗暗稱奇。
“你小子算哪門子的客人,往近了說,是我老頭子的孫子輩,往遠了說,是我老頭子手下的一兵一卒,使喚你,還須什麼理由麼?你當安辦的牌子是白掛的,天下有這美事兒?”老爺子不甘示弱,直擊要害。薛向確實還掛著個從未上過一天班的參謀牌子,甚至連他上班的地方——j委大院兒,他都從沒去過。他知道這牌子不過是老爺子給他的一塊護身符,外加變相羈縻他的籠頭,除此之外,啥用沒有,哪知道,老頭子這會兒又把這廂拿出來說事兒。
“老爺子,您要是橫豎不講理,我是拿您沒辦法,誰讓咱是小輩兒呢,說吧,這次喚小子來,所為何事,莫不是又想請我來搞大屠殺?”薛向嘴角向兩頰拽起,一雙烏漆漆的眸子滴溜溜地亂轉。
“誰要和你下棋,老頭子我方才已經過足了癮,老首長可是被我殺得夠嗆,這會兒,估計還在棋盤上爬格子呢。和你下?你想得美!”提到下棋,老頭子被搔到了癢處,今兒一大早,他可是贏了個痛快。
“老首長?誰呀?”薛向有些好奇,安老爺子還得稱首長的恐怕就那麼幾位吧。
“除了司徒老帥,誰還當得起我稱首長,愣小子!”老爺子說完,哼了一聲。
“噢,原來是他老人家啊,看您這模樣,莫不是贏了?”
“怎麼?我老頭子就不興贏一回,實話告訴你這小子,若不是年紀大了,腦筋不靈光,就你這樣的,十個八個的,壓根兒就不夠看。”
老頭子一番話罷,眾人齊齊哈哈大笑。
老王從側門提了茶壺進來,給眾人續上茶,薛向起身謝過,扭頭對安老將軍道:“老爺子,看您今兒個的精神頭兒,這次咱們所獲不菲吧?”
老爺子眯了眼睛喝茶,竟不理他,安在海接過話頭,笑道:“按老爺子的話說,你小子不愧是孫猴子在世,猴精猴精地,也虧得你幾次畫贊,咱們的大船才沒翻啊。”他今天又恢復了油光水滑的老花花公子打扮,此時氣度儼然,淵渟嶽峙,頗有幾分高官風采。
安在海贊罷,又道:“這次咱們收穫確實不小,那些零散所得,我就不說了,單說說那邊給我和老三獻上的肥肉。這次老爺子叫你過來,主要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呵呵,我倒覺得這本就是好事兒,沒什麼值得思忖得嘛。是這樣的,那邊放出輕工業部的主官給我,給老三的是17軍的政委,那邊這回撕下了塊肥肉,算是下了血本啦,哈哈,薛小子,你看你二伯我是不是笑納了呢。”安在海志得意滿,薛向幾次力挽狂瀾,助安系定計,他現在完全認可了薛向智囊的地位,隱隱覺得這小子的智謀不在自己之下(安大先生就是這麼想的,別噴我),與其為謀,不算跌份兒。
安在海說完,不知從哪裡又掏出把描金的摺扇,得意地晃了起來。安在江和老王的性子相近,喜靜不喜動,背脊筆直地坐在椅上,眼睛盯著薛向,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安在江不似他二哥安在海那般好謀無算,他自知自己所長在於征戰、殺伐,對這些ZZ上的博弈,十分不感冒。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薛向這種在ZZ上有著驚人判斷力的天才心懷敬佩,他確實想知道薛向對那邊開出條件的看法,因為他隱隱覺得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