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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呀,你主意多呢。”見檀郎只是撓頭,就是不言語,仙子急了。
薛向實在是無解。門關著,窗戶壞了,人沒了,牆邊的一顆棗樹的枝椏被踹斷了,這活脫兒一個完整的翻牆現場,如何能圓得團圓?
“不管了,大不了實話實說,老太太那麼歡喜我,不信老太太能把我吃了!”薛向耍起了光棍。
柳鶯兒柳眉倒豎,提了枕頭就朝薛向扔來。
……。。
窗外,淅瀝瀝地下起了十月以來的第一場秋雨,今天已是十月六號,柳鶯兒出院也有兩天了。她不過是營養不良,掛了幾瓶葡萄糖,再加上薛向這些日子四處搜刮上好的阿膠、紅棗,人參等等補品,一股腦兒地給她灌下去,沒兩天功夫就補得面紅耳赤,到最後,柳鶯兒說什麼也不吃了,夜裡睡覺都覺得燒身子呢。柳鶯兒住院的第二天一早,王大院長就親自把大寶接到了醫院,後面還跟著一臉茫然的柳媽媽。今早起來,自己閨女不翼而飛,窗戶也破了,她正納悶呢,王院長就帶著費紅星一夥兒不由分說地把大寶送上車。柳媽媽聽說是自己閨女一大早去醫院聯絡的(這個謊自然是薛向囑咐王大院長編的),她也顧不得思忖窗戶的事兒,大兒子這病好久都沒著落了,她正燒心呢,這會兒哪裡還有猶豫和廢話,跟著大寶就一起上了車。到了醫院,柳媽媽見了薛向,心道果然是這後生找的門路,鶯子哪有這個本事。至於柳鶯兒怎麼也在臥床,薛向自有一番解釋——休養,柳媽媽知道女兒確實辛苦,再看臉色和精神好像都不錯,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安安心心地在醫院看護起了兩個孩子。至於住院費的事兒嘛,自然被薛向大包大攬了。
時近九點,小傢伙依舊毫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今天她興奮極了,這可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和哥哥姐姐們一起睡一張床上。原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電視機自然是留在家裡,歸他們自家享用,且今天是康桐姐姐康美枝的生日,晚上,薛向領著一家子,約齊了雷小天、朱世軍一起給康美枝慶生,康桐今晚自是要回家陪姐姐。小傢伙的小心思老早就策劃著,和哥哥姐姐一起睡一回了,雖然臭三哥不招人喜歡,也不能讓孤單單他一個人吧,那樣終歸不好。
今天下雨,正是個好機會。在新僑吃完晚飯,剛回到家,小傢伙就開始和薛向蘑菇。薛向本就願意和自己三個弟妹親近,尤其是小意,這小子至今也少和他近乎,自是笑著答應了。小傢伙得了大哥的應允,樂滋滋地搖著肉肉的小身子返回房間,拿了一個紅色的小盒出來,徑直走到小意房間,搗開們,進去沒多久,就笑眯眯地走了出來,看來糖衣炮彈的威力不俗。
小傢伙收買了三哥,卻不知道怎麼對付二姐,蹙了漂亮的小眉毛,又開始來到沙發上,搖薛向的大腿。薛向哪裡不知道她所為何事,其實在小傢伙收買小意的時候,他已和小晚打好了招呼,此刻,小晚正在自己房間鋪被呢。
“怎麼啦,小寶貝。”薛嚮明知故問。
小傢伙也不好意思說出原由,只是抱著薛向的大腿邊搖,邊哼哼,眼睛卻直直地盯著小晚的房間。她雖和大哥親近,每天睡在一起,卻也知道年紀大的男孩、女孩不該睡一塊兒,二姐該是大女孩呢,怎麼辦呢?她開不了口。
薛向還沒來得及安撫,小晚就開啟了他的房門,探出頭來:“大哥,床已鋪好了。搬電視吧。”
小傢伙望著在自己房間的大姐愣神,忽然,大眼睛裡的黑珠子“攸”的一下在眼眶裡劃了半個圈,對著薛向翻了個白眼,接著,一頭撞進薛向的懷裡,開始膺懲裝相的臭大哥。
薛向調好電視、上床的時候,小晚三人已經齊齊靠在床頭,享受小傢伙康概拿出的典藏零食了。這張老式的紅木大床寬一點八米,足以輕鬆容納他們四人並排著躺下。時入中秋,又逢雨季,北方不似中原,溫度下降得極快。此時,他們這張床上就堆了三條被子,小晚和小意把各自的被子抱了過來,獨自蓋了,小傢伙照例擠進了薛向的懷裡坐了。電視上沒有三小愛看的戲劇,正放著革命歌曲,此時的房間內,除了低沉的歌聲外,安靜異常,連素來坐不住的小傢伙也恬靜地靠在薛向懷裡。
小傢伙的眼睛並沒盯在電視上,而是微微地閉著,似乎她也察覺到了房間內瀰漫著的濃濃的溫馨。這是血肉相連的感覺,無須眼神,無須訴說,只須輕輕的呼吸,靜靜的聆聽,同一股血脈跳動出了同樣的頻率,引發了共鳴。這種溫馨,薛向同樣查覺到了。床,終究不同於別的物什,不是最親最近的人又怎能同臥其上呢?它天然就蘊含了親近的元素,一家人第一次同床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