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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禍害?我看你才是個禍害,你一個臭當兵的不好好放哨站崗,整天纏著人家大姑娘算怎麼回事兒?我們白大少和柳鶯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早已立下婚約,今兒個就是來下彩禮的,過幾天就吹吹打打娶她過門兒了,你在這兒摻和,算怎麼回事兒?”
黑皮此言一出,滿院子喧鬧立止,一片死寂,只有姜大牙一夥兒在那裡哼哼唧唧,顯得十分刺耳。眾人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可看柳鶯兒一家的表情,答案顯而易見,這,這可如何是好?
在當時老百姓的心中,縱使現在是新社會,講究個婚姻自由,可諸如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傳承千年的婚嫁傳統還是根深蒂固的。在諸人的觀念中對婚書契約之類的約定看得還是很重,在他們心目中不次於法律的地位,基本上立下婚約就不得反悔,否則再嫁亦難,沒有哪個良家子願意娶這毀過婚約、已算二婚的女子。
黑皮對自己一番話取得的效果頗為滿意,一副單薄的身架,造型卻擺得頗為別緻。昂首、挺胸、提臀,嘴唇緊閉,目視東方,頗有力挽狂瀾,一語定乾坤的氣勢。
柳老漢驚怒交集,正待喝問柳媽媽,薛向又開了口:“婚約?那是什麼東西?拿來大夥兒瞅瞅,拿不出來就別在這兒毀人家姑娘清白,空口白話誰不會啊?”他語中帶笑,其實心中已是怒極,看著心愛的女子惶急的面孔,他心疼極了,對造成這一切後果的白可樹、姜大牙一夥兒,已經恨得牙癢癢了。若非關係到柳鶯兒的臉面,須得說清楚,他早就動武了,收拾完,往公安局一撂,保準把這群跳蚤關到地老天荒。
白可樹受不得激,婚書他揣在身上,正欲拿出,卻被油滑的黑皮止住,“白大少,我看這小子心懷不軌,莫不是想毀書滅跡?我看你還是把婚約拿出來交到大牙哥手裡,再讓這傢伙站遠些,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