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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華同志此話一出,中年人便知何意,笑著應了,回房去也。
“說吧!”老首長墊了墊背,坐直了身子。
以老首長的睿智,自然不可能猜不到振華同志到此。是有大事相詢,畢竟前兩件事兒雖然勉強算上得了檯面,可在他們這個層次,到底都是雞毛蒜皮,哪裡用得著他們這身在雲端的神祗操心、費舌。
中年人方去,振華同志便開了口:“老衛的病情越來越重了。醫院那邊的訊息,恐怕挺不過這個夏天了。唉,老衛高風亮節,昨個兒在病榻上,遞了辭呈,老衛這才剛下,便有同志提議讓紫寒同志頂上。”
“唉,老衛才不到七十吧?振華你也要注意身體啊。”老首長沉沉一嘆,“老衛在軍委工作卻是重要,怎麼,你有人選?”
振華同志點點頭,“我的意思是讓安遠同志上,畢竟安遠同志這次在南邊可真是一騎絕塵,獨領風騷嘛,有功當賞,上次的賞就薄了些。”
老首長笑笑,擺擺手:“安遠功勞是夠了,可還得磨磨啊,上這一步太急,步子邁大了,怕是站不穩喲。再說,他這個人我知道,是個離開軍營就睡不著的,趁他現下還爬得動,你不讓他爬,他準得跟你急,不過這些都是小節,我獨獨看中安遠在軍事革新上的建樹,還是讓他在下邊慢慢摸索吧,說不準又有生髮呢”
薛向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人生軌跡就像一個巨大的拋物曲線,或者說過山車,介或搖擺的鞦韆,總之,是一邊不斷地飄來蕩去,又一遍遍地經歷著高潮、低谷,最憋悶的是高低、來去,全不由他自己做主。
這不,一九七九天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大國崛起》正式結刊的日子,薛向同時收到了兩份檔案,一份京大的《畢業證書》,一份中z部下的調令。
校長辦公室內,周樹人滿臉痛惜,嘆道:“唉,都說淺水難養蛟龍,咱們京大這池子水夠深了吧,卻還是養不住你這條蛟龍,罷了,罷了,我也不攔你好前程,嘿嘿,難也難不住不是,人吶,都沒長前後眼,早知道我就答應了段老二,好歹你還能留京裡,還能繼續唸書,這下倒好了,害得你要遠赴他鄉。好了,做你一回校長,臨走贈你幾個字:做官先做人,為官當為民。”
言罷,周樹人便提筆在攤開的宣紙上寫了起來。
薛向收過晾乾的條幅,張張嘴,想說些寬慰的話;,感激的話,卻又欲辯無言,其實他心中也是膩歪透了,儘管調令中給他明定了副處級,儘管大大滿足了他這小官迷的官癮,可他實在是不想此時離開京城、離開京大,實在是不想這般身如浮萍,隨風飄蕩。這讓他覺得憋悶,覺得委屈,胸中志氣難抒。在靠山屯這樣,在京大又是這樣。
在靠山屯,他的規劃沒有做完,便被一紙調令拽回了京城,在京大,按他預訂,有四年時光,足夠規劃,籌謀出一番事業,恰好,京大又給了他施展的舞臺——新聞中心實際一把手,而且他也做出了成就——《大國崛起》風潮全國,可偏偏又在他最紅火,已經打好基礎,準備蓋大樓的時候,把地基給拆了,怎不叫他憋悶非常。
薛老三一言未發,衝周樹人點點頭,捧著三張薄紙出門去了。
第九十五章剖心
盛夏的京大,陽光雖然酷烈,因著花木遍植,湖泊環繞,倒也涼爽宜人。薛向把三張薄紙折進褲兜裡,漫無目的地在校內閒逛著,未名湖邊,晚風習習,湖上觳紋橫生,水汽徐來,暑意頓消。
湖上水光,湖邊山色,都是如畫風景,奈何薛某人愁緒滿腹,無意觀賞,越走步子越大,越走步子越急,似在驅趕什麼一般。走著走著,薛向便覺出不對來,後邊似有人跟隨,扭頭一看,但見十數米開外,一人腳步蹬蹬,眉蹙目瞪,不是蘇美人又是何人?
西天的殘陽嚥下最後一氣,青藍的天幕下紅霞如血,蘇美人一襲純白連衣裙裹得身姿曼妙,腳上半寸高的紫色水晶涼鞋一看便不是國貨,透鞋而出的十指瑩瑩如玉,透過乳白色的薄襪,隱隱能窺見指蓋上的淡紅,修長**上裹著薄薄絲襪,墨髮如瀑,玉顏生華。
卻說薛向這一轉頭,蘇美人冷著的俏臉猛然現出慌亂,心如鹿跳,暗叫,被發現了!
原來蘇美人自薛向下辦公樓起,便一直在後跟隨,只是薛老三心如亂麻,沒了平日的警覺,自然無從得知,而這會兒他步履加快,帶得尾隨的蘇美人小碎步也快了起來,腳步聲變得既急又驟,這才讓薛老三生了警覺,回頭撞了個正著。
“蘇老師?!”薛向既驚又訝。
蘇美人一張玉臉上的驚容乍現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