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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先前還各自心中不平、大嘆倒黴的幾個被抓了壯丁的幹部,這會兒竟是齊齊表態不願走了。
“書記,您看您說的什麼話,您當領導的不撤,我這做小兵的哪有先撤的道理。”一聽不加姓氏的“書記”二字,便知是李立。
“李主任說得在理,要是跟別的領導幹事兒,說不得我王燕應付完差事就得溜,可你薛書記雖然年輕,卻是個踏實肯幹的人,跟你辦事兒,我得勁兒。”說話的是上次被薛向安排管理後勤的女同志王燕,王燕今年四十出頭,留著齊根短髮,說話做事風風火火,是個心直口快的脾性。
“王科長說得好,薛書記,跟你辦事兒,大家痛快,就別推辭了,出版社的活兒大家雖然幫不上多少,可排版的活計,沒誰不會,多個人也多份力嘛。”這位也是那日被薛向提起來的幹部,主管素材和審編的邱明。
“…………。。”
眾人態度一致,薛向也不再磨唧,當下便應了。
排版、印刷他是二把刀,自然不願幹外行指導內行的傻事兒,遂讓夏雨全權負責排程、安排。他則閃身出門,直奔校食堂,這會兒,食堂已經歇業,好在薛向在此處有熟人,就是那日遭遇馬k耳光的大白褂。
他此來,就是替眾人準備吃食和取暖火盆的,畢竟現下是數九寒天,眾人都沒吃晚飯,再說深夜最是嚴寒,且不知這一番忙碌要到幾點,飽腹和取暖工程必不可少。
薛向來得突然,白大褂卻喜不自勝,雖然那馬k再沒出現,可白大褂還是對薛向感激莫名,不在於薛向給了他鉅額醫藥費,而在於薛向幫他報了他永遠報不了的仇——把馬k扔下了樓。
是以,這會兒乍逢薛向,白大褂便跑著迎了上來。
薛向道明來意,白大褂二話沒說就應下了,原來他還是食堂的一個小管事,頗有幾分威權。白大褂見薛向要得急,立時折騰起幾個已經躺下的大廚,在廚房忙活開了。半個鐘頭的功夫,兩盆子豬肉燉菜,一盆子熱饅頭,外加一盆炭火就弄好了。薛向也不客氣,讓眾人幫著搬到了辦公室。大白褂臨走前,薛向賽過一疊錢、票,畢竟食堂是公家不是私人的。
誰成想大白褂死活不要,說這幾塊錢他還有,回頭自己墊上,就當給他個感謝的機會,說完,一道煙去了。
眾人吃著熱燙燙的飯菜,烤著溫暖的炭火,飢餓、嚴寒盡去,一頓飯罷,眾人也不休息立時鑽進隔壁的印刷室忙活去了。
第五十章火爆(求推薦)
薛向剛把方才的杯盤狼藉,拾掇清楚,夏雨奔了回來:“薛書記,排版差不多了,到底印多少冊?”
薛向略一沉吟,道:“五百冊吧。”
他方才沉吟,實是在算價錢,按他的想法,這期《三葉草》上市,定價八角每本(這會兒已算是極高的價錢),印出五百冊,如果全部售罄,得錢能有四百元,算是部裡現餘的百來塊,就有五百元,應付過年份那就差不多了。
“什麼,五百冊!”夏雨大吃一驚。
薛向奇道:“怎麼,是不是張紙不夠,這還真是個麻煩,要不先少印些,明天再買紙補全。”
夏雨道:“不是紙張的問題,而實在是印得太多了,平日裡一百冊都要半賣半送,才能勉強出盡。眼下,就算咱們改版的效果極好,也不可能出到五百冊,哲學系全系也才不過四百多人啊。”
薛向笑笑,卻不再解釋,只讓夏雨照搬,夏雨無奈,俗話說,官大一級就壓死人,更別提這大上好幾級的薛大書記,只有垂頭去了。
………………。
又是一年冬來到,今年古都的深冬格外活潑,從立冬那天起,到如今,已經飛了十幾場雪了,昨夜又是一夜北風緊,燕園鵝毛飛,天光放亮之時,燕園的奼紫嫣紅,已然化作一片純白。
時不過七點,哲學系團委宣傳部,除去請假的張錦松外。算上薛向,合計三十一人,齊齊在四六路的一處幽靜的花壇前聚齊了。
花壇上薛向大衣氈帽,正揮手揚眉分派著任務,好一通說道,眾人領了“法旨”,抗桌,提凳,搬書,三個三個一組各自散去。未幾。整個京大五大主幹道十字路口、兩處食堂進出口、三處教學樓拐角處,就出現了一道奇異的書刊賣點。
之所以說奇異,非指別處,而是指銷售方式。本來京大就有各種學生團體,也有各班、年紀、系、校的宣傳單位,平日裡出售雜誌和宣傳期刊也不在少數,可從來沒有這樣式兒的。
但見一張課桌上,擺了滿滿三摞書。書桌邊上還擱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