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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能認出牛再山來,說是周明臨時招的人,當時打架是撞著了,他和這個薛虎子,華登峰、周明幾個人正好在工棚裡,被堵死了,外面的跑得跑,散的散沒多大傷,他們幾個沒跑得了,被打得厲害。”謝遠航道。

“那牛再山呢?”範承和問。

“他說後來沒怎麼見過,在醫院的時候,來過兩回,不過當時他是來看華登峰的,就是這位,顱骨受傷,被摘了左眼球的這位……他記得這個人叫大華。”謝遠航道。

“其他人呢?”高銘問。

“那得細找了,大部分民工都是長年不在家,頂多割麥子、過年回家一趟,全國各地的都有,這幾個是留在醫院還能查實,要是光記個綽號,恐怕還得費點功夫。”謝遠航道。

看看時間,回中州需要兩個多小時,高銘嘆氣道著:“他們一起等等吧,說不定會有發現。”

“津門槍案裡,各個執法記錄儀,以及路外監控裡,摘取的面部特徵要有一千多人,我想,咱們是不是碰碰運氣……有時候,我們得相信運氣。”尹白鴿有氣無力道,實在不知道該從那兒下手了。

“好,咱們一起等等吧,我去給大家整點吃的。”謝遠航道,叫著兩位參案刑警,離開這裡了,他似乎看出來了,這幾位遠道來的同行,好像有話要說,而他在有點不方便。

對了,還真有,人一走,高銘問著尹白鴿:“鴿子,咱們得做幾手準備了,要一直在中州沒有突破,得有預備方案啊,兩地都耗上了,家裡把全部技偵力量全調動起來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出不了結果啊。”

“咱們是方向不明幹勁大啊,總不能……”範承和道,剛說一半,尹白鴿憤然起身,重重一踢椅子,出去了。

高銘鬱悶地看了範承和一眼,範承和無辜地攤手,這個爭論沒有啟恤,一啟恤又在大兵身上,而大兵是尹白鴿的一片逆鱗。

屋外的環境比房間裡好不了多少,刑警隊幽深的走廊裡,處處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潮氣,夏季的悶熱把這裡變成了蚊蟲棲身之地,不知不覺胳膊上臉上沒準就會起幾個大包。

不過尹白鴿沒有感覺,她正站在視窗,鏽跡斑斑的窗門被開啟了,黑暗中你的視覺會騙你的,燈光輝煌的城市和繁星滿天的夜幕幾乎溶為一體,讓你無從分辨,你看不清它們的界限,就像案情一樣,迷霧層層又怎麼看得真切?

“喂,石處,您還沒睡啊?”她的電話,拔通了石景春。

電話那頭,石景春關切道著:“沒睡……鴿子啊,別太逼自己,警察不是全知全能的,總有漏網的,總有無法解決的懸案。”

“我知道……石處,他怎麼樣?”尹白鴿問。

“他還不如你,現在又快瘋了,盯著那面牆在唸念有詞,誰也勸不住,下午精神評估的來過了,省廳心理諮詢室的,想知道結果嗎?”石景春問。

“說吧,能差到什麼地步?”尹白鴿道,那是決定大兵今後命運的評估,她估計好不了。

“強迫性認知障礙,這是精神類疾病中的一種,也是我們職業病裡一種,多發於執行特殊任務的警員,比如臥底人員,大多數通不過這個評估專案,他們代入的身份時間如果太長,又太投入,其性格和行為,會產生異常……對不起,我盡力了。”石景春道。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試圖代入兇手的性格特徵。”尹白鴿道。

“對,下午他把評估組嚇住了,老是仇視地看人,跟評估的講老子殺過幾個人,怎麼殺的……哎。”石景春嘆氣道著,那個結果恐怕是註定的,就沒病,心理評估也得把他整出毛病來。

“他總是在挑戰規則。不過這也正是他特殊的地方,如果沒有睥睨一切的勇氣,他不可能比我們走到更高一個層次上。”尹白鴿道。

“更高層次?”石景春似乎不懂了。

“對,天才和瘋子,大多數時候是一體兩面的,您注意休息啊石處長,我們這裡再沒有進展,可能就得回津門了。”尹白鴿道。

“好,你也注意休息。”石景春掛了電話。

這是位循規蹈矩的人,無趣,但卻值得信賴,尹白鴿想了想,沒有跟大兵通話,卻是直接拔了鄧燕的電話,安排一件事:

“燕子,我們找到了當年工地認識牛再山的一個知情人,把津門找到的全部影片傳過來,我們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撞到另一個槍手。”

現在,只剩下運氣值得等待了,尹白鴿突然覺得有點悲哀,那位像透明人一樣消失的兇手,不管是智商還是手段,似乎要遠遠地高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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