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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鴿淡然應道。
“對於劊子手來說,最美好的就是鮮血和死亡了,越慘不忍睹,能激發的腎上腺會越多。”大兵道。
尹白鴿愣了下,愕然看著大兵問:“你又……分裂了?”
“對,你也學著點,傷心對我們這一行可沒有什麼好處,不得不面對的事,遲早會扭曲我們的性格。”大兵道。
這語意裡何嘗又不是憂傷?所謂的變態,所謂的性格扭曲何嘗又不是一種無奈?
“陽光的一面,留給我的親人戰友;扭曲的一面,留給這黑色世界。”尹白鴿訕然道,大兵看了她一眼,輕聲補充道:“還有本真的一面,留給自己,你得守住自己,不要被情緒左右。”
“三重性格?那樣的分裂會不會很難受?”尹白鴿問。
“不會比看著戰友死在你面前,而你卻無能為力更難受。嫌疑人也一樣,你追到他本真的一面,就離真相不遠了,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很大的錯誤。”大兵道。
“什麼錯誤?”尹白鴿問。
“我槍傷牛再山,其實是想纏住他,想抓活的,可沒想到他手更硬,直接槍殺了自己兄弟。”大兵道。
尹白鴿思忖片刻道著:“是不是性格扭曲原因,他不能以常理度之。”
“不,我聽到他聲音像哭了,很難受。”大兵道。
“意思是,不願意這樣,又必須這樣?”尹白鴿問。
“對,我很好奇,是什麼在逼著他這樣做。”大兵道。
又是一個未解之謎,可斯人已杳,又怎麼可能從死去的人身上找到秘密?尹白鴿揣度著,沒有再說話,兩人走進分局了,被崗哨滯留了片刻,是武警加的哨,電話確認身份後,幾位崗哨立正、敬禮,向這一對致以最高的敬意。
禮罷,一位武警戰士道:“謝謝您同志,我在追捕現場見過您,謝謝您為我們贏得了時間。”
“不,得我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及時趕到,現在躺法醫臺上的,該是我了。”大兵淡然一笑,和對方敬禮相別。
尹白鴿卻稍有不忿了,似乎主次倒置了,不過看大兵雲淡風輕的樣子,又省得自己過於在乎這些了。
是啊,功與過,之於一個警察,並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兩人沿階而下,又過一處崗哨,進了燈光明亮,卻讓人覺得陰森的環境,一個偌大的法醫實驗室,數位法醫正忙碌著,有人通知他們,要十分鐘的停止時間,帶頭的一位很不悅,回頭看著大兵和尹白鴿,像是生氣一樣放下了手裡的活,叫著幾位迴避了一下,剛剛完成一半的法醫報告,被聯絡人拿著,先行遞給了大兵。
“十分鐘,時間很緊迫,各方都等著這份報告,我們耽誤不起。”分局負責的人提示大兵道,把報告遞給了他。
“謝謝,會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們工作。”大兵道,看著報告,進了玻璃隔間裡,戴上了防護,他看著尹白鴿,尹白鴿也悻悻戴上了,不無挖苦地問他:“你不會覺得你會比法醫發現的更客觀吧?”
“別忘了我是劊子手,我不懂法醫,可我看到過的,未必是法醫能懂的。”大兵道,那份不知道來自何處的自信,讓尹白鴿又一次看不懂了。
兩人踱向法醫臺上的兩位已經變成屍體的重案嫌疑人,華登峰此人活得悍勇,死得悍烈,自他身上取出的彈頭有一大盤子,四十八顆,說被打成了篩子一點都不誇張,掀起白單的一剎那,尹白鴿側著頭不忍卒視。
大兵不愧是劊子手出身,他摸摸脈博,似乎確定這個人死透沒有;又手指壓壓肩窩、面部肌肉,彷彿在試探他還會不會有反應。
怎麼可能有啊?那張醜陋的臉,會成為任何目睹過他的人最恐怖的噩夢。環伺了一遍,又到了牛再山的面前,同樣的動作重複了一遍,而牛再山的觀感要比華登峰強多了,明顯發福的身材,顯得白胖了點,不像華登峰,渾身黑瘦就剩個筋骨人了。
看了一遍,摸了一遍,大兵慢慢地把被單覆到了頸部,只露著兩張臉,相比端詳著,此時他才有時間再看尹白鴿了,他出聲問著:“女人的感覺都很敏銳,我問你,他們兩人的表情,你覺得那個死得更安詳?”
“好像是……”尹白鴿看著,華登峰顯得醜陋,可遺容卻顯得很平和,牛再山不算醜,可卻像顱部被槍擊表情扭曲了一樣,那種變了面相的樣子,讓人很不舒服,她指指華登峰:“是華登峰。”
“對,你覺得他死前在幹什麼?”大兵問。
“這個……”尹白鴿難住了。
大兵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