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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會忽然出此一問,且還是問她是否想念她的“孃親”而非“母親”,不由表情為之一滯。
“你離府約兩個多月了吧?”長公主容顏詳和,緊接著又追了一句。
李眠兒眨下眼睛,微微頷首,輕聲應了聲“是”。
“想也是應該的!”長公主溫言勸慰,依舊拉著李眠兒的手,“若是不介意,同我說說你的孃親?”
聞言,李眠兒頗有兩分訝異,長公主竟在她面前自稱“我”了,又聽她說想了解一下自己孃親,免不了面上一窘,長公主雖口上客套,可自己萬不敢當她作真的,即便心裡再介意,那也不能在面上顯現的。
於是李眠兒即時地點點頭,含笑稱“是”。
“那扶我過去皓雪池邊上吧,坐那亭子裡,慢慢說!”
長公主正回身子,左臂微抬,李眠兒趕忙伸手挽過,二人在前,喬令侍跟在後,一行三人往那皓雪池行去。
李眠兒一路走之時,便開始將她所知的有關她孃親的事情娓娓而道了,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卑不亢,言辭不褒不貶,委婉柔和地述說著,直似在講述一個與她不甚關聯的婦人之過往。
長公主一併喬令侍不聲不響地聽她一人幽幽地講著,漸漸沉浸其中,進而由人及己,轉而陷入各自的回憶中。
待李眠兒自覺已把能講的全部講完之後,發現長公主正怔怔地盯著皓雪池面,而喬令侍則是盯著長公主的後肩,表情一樣的怔愣。
她不好出聲打斷長公主的思緒。便束手靜坐,順著長公主的目光,瞧往那波光粼粼的池面。
直過了半晌,長公主忽地長嘆一聲:“十五年前——”
沉吟半句,她從長椅上站起身,徑向池邊邁了幾步,立在亭前,再次輕聲重複吟道:“十五年前——”
李眠兒豎起耳朵,欲要細辯長公主接下來的話,卻是眼前花影一閃。喬令侍便從自己的身側站到了長公主的身邊,探手扶住長公主的胳膊,小聲喚道:“殿下。這池邊風大,您還是回亭子裡坐坐吧!”
喬令侍這麼一近前,李眠兒清楚地看到長公主打了一個激靈,待她回身往亭子走來時,臉上已然恢復平日的那種不怒自威卻一笑傾心的表情。
李眠兒不曉得方才長公主接下來想要說的話。不過她不難看出長公主那會正有些觸景生情,就連背影都帶了三分悽感,只是她還才起了個頭,就被喬令侍及時打斷了。
重新端坐下來的長公主,小心拿過李眠兒一直放在膝頭的一雙青蔥般的素手,低頭仔細探視一番。又用指尖在手腕處輕輕摩挲數圈,然後抬起頭,看著李眠兒。頓了頓後方才啟口道:“過幾天,挑個吉日,我收你做義女,然後請皇兄下封詔書,冊封你為煙熙郡主!”
儘管早有預測。然這般重大決定,李眠兒總以為長公主至少會以一種冠冕堂皇的形式提出來。然後輔以許多利益之說,讓自己心悅誠服地欣然接受,感恩戴德才是。
可長公主卻毫無半點拐彎抹角,竟是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道出自己的決定,李眠兒頗感意外,於是表情流露出萬分驚詫的樣子,這麼一來,不需她刻意假裝,倒像是真的感覺意外了。
懵了片時,李眠兒嗖一下起身,原地雙膝及地,深深地對著長公主叩下首,伏地謝恩道:“青煙三生有幸,加上前世修來的祥福,能親蒙長公主眷愛恩澤,收為義女,長公主如此厚愛,青煙當真受寵若驚,此生無以為報!”
“平身吧,今後就是一家人了,無須這般大禮!”長公主伸手虛扶,“至於國公府那裡,自然有我出面,你不必多慮!”
“是!”李眠兒起身,原地俯首立住,心內如鼓亂捶,忐忑不定。
眼前的局面正一步一步按著她當初的設想發展著,既有了長公主作靠山,自己無論是身價還是地位相較以前都有了大大的保障,再不似先前那般猶若一片被拂落枝頭的樹葉,只能隨風而逝,來去沒有決定自己著落的權利。
縱然這長公主的義女無法做得順風順水,非但如此,還有可能令自己身陷迥境,可自己早已身處一場不願賭也得賭,願賭更得賭的賭局之中,想要了無痕跡地抽身是根本不能夠了,所以,她必須賭!既然賭了,她就要想方設法地增加自己的籌碼,而成功貼上長公主這棵大樹便是自己能夠籌到的最大籌碼!
此刻的李眠兒心內五味雜陳,抑制不住興奮,又難掩辛酸。
喜的是,她的勝算又多了一分,只要大局維持眼前不作變動,那麼她只要耐心地等待,等待周昱昭的歸來,等待他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