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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最為端莊隆重的坐姿,雖然椅子普及,但如朝見等的正式場合還是要跪坐席上,方不失禮。
端木懷見唐瑾進來,對內監吩咐:“給子瑜拿個憑几 。”
唐瑾偕尉遲曉再次見過禮後入座,他也不好好坐著,一腿蜷著,一腿垂著,身子便倚在彩繪憑几上。反倒是尉遲曉正襟危坐。
上過茶,端木懷便讓伺候的眾人下去。他隨性而坐,對唐瑾說道:“金陵山水很美吧?你倒是逍遙,如今可是捨得回來了,碧兒一天能來問我三次。”
唐瑾道:“那不正好,你不是正愁著沒借口招她進宮?”
“你倒是好意思說,難道你不知道,你怎麼也不回來,她著急起來,自然是要和我沒完。”端木懷埋怨。
此時就聽見一聲嬌嗔:“幹嘛在大哥面前說我壞話!”人未至,聲先至,定睛再看時只見一個俏麗少女撲在唐瑾懷裡。
那是個穿著柳黃底色粉白海棠三繞曲裾的少女,她身子婀娜,舉步輕盈,只一味賴在唐瑾懷中,讓人看不清面容。就聽她連珠炮似的、脆生生的說道:“大哥你怎麼才回來?我都想死你了!你在兌國要不要緊?好不好?有沒有不舒服?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怎麼去了一年多才回來?我一個人在家裡無聊死了,三哥偶爾才找我玩,以後再不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那麼久!你說給我帶嫂嫂回來的,我大嫂呢?”
她一口氣不喘的說完這一大串子話,唐瑾才含笑給她指了,“可不在那。”
她賴在唐瑾懷裡不走,這邊又來拉尉遲曉的手,極歡喜的說:“大哥和我說過你很多次了,你就是我大嫂對不對?我見過你,家裡有一屋子你的畫像,都是大哥畫的,你和畫裡很像呢。大哥說你就像出水芙蓉,那句詩叫什麼來著?對了,大哥說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你回身穿白色的衣衫給我看好不好?大哥說白蓮最趁大嫂了!啊,對了,我叫唐碧,大哥和你說起過我嗎?”
尉遲曉被她這一車子的話先是說得臉紅,後又聽她問唐瑾是否提起,才道:“子瑜常提起你,說過你很多事。”
“是嗎?大嫂快和我說說,大哥都說我什麼了?”唐碧很有要坐在長兄懷裡閒話家常的意思。
“碧兒,坐好。”唐瑾說道。
唐碧“哦”了一聲,跑到尉遲曉旁邊坐了。
尉遲曉這才能細細看她,唐碧膚如凝脂,齒如瓠犀,桃腮杏面,嬌美可愛,正應了那句“聘聘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若說起唐碧也屬傾國之色,但是和唐瑾一比,則失之妖豔,乍一看倒是其兄姿容略勝。
“就是她急著見你,才把你叫來宣室。”端木懷對唐瑾說話,凝眸處卻在唐碧的面上。
“要見大哥自然是一刻都不能等!”唐碧隔著尉遲曉又去拉唐瑾的手臂,“大哥,你不知道,我是想去城外迎你的,檀木說什麼都不讓,還把我拘在宮裡,他最壞了!”
尉遲曉不知道唐碧口中的“檀木”是誰,就聽端木懷說道:“子瑜,你看看,在她眼裡除了你是好的,就沒有好人了。”
唐瑾挑起嘴角,“這大都是你慣得。”他唇邊有一絲很淺的微笑,亦嗔亦怪,多有玩笑的意味。
端木懷卻突然不說話了,盯著他的臉一眨不眨。
唐瑾眸光一斂,說道:“你看什麼?”
端木懷說:“一年不見,才發現後宮佳麗三千,都比不上你輕淺一笑,難怪有道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唐瑾也不在意,倒更有不耐煩的樣子,說道:“這話也聽了有二十來年,你也不會換句新鮮的。”
唐碧對端木懷笑說:“你若這麼說,乾脆娶我大哥算了!”
端木懷一臉嫌棄,“看看也就罷了,他有事沒事還要和我打一架。我聽說兌君待隨國公極好,隨國公也是有禮有節,從沒見過和自己主上打架的臣子。”
“還不是你打不過,再說大哥和你掐架也只有那麼好少的幾回。”
端木懷痛心疾首,“哪次都是為他好,哪次他都不領情,可見女人,啊不,男人也是寵不得的。”
唐瑾不管他們說什麼,這邊拉過尉遲曉的手輕輕拍了拍。他凝眸含情,偏到她耳邊細語,唇邊笑意漸濃。尉遲曉因這樣的親暱推了他一推,唐瑾不肯放,仍舊低聲與她說話。說了兩句,尉遲曉也笑了。
端木懷道:“你們有什麼悄悄話,可是回家說去,別在朕這兒礙眼。”
唐碧當即喜悅起身,去拉尉遲曉,“就等你這句話呢,早就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