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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兜頭蓋臉,不仔細看還以為在哪裡打了一架,打得臉上血跡斑斑。然而,這樣擲果相迎的禮遇,不過是因為騎在最前頭黑馬上的人姿容絕色。尉遲曉在車裡想,不知唐瑾的胞妹應當是個什麼容色,一定也是位傾城傾國的佳人。
浩浩蕩蕩的隊伍穿街過市到了皇城龍原城的南大門朱雀門,到了門口,文官下轎,武官下馬。原先的諸多侍從行到這裡就要停步了,只留符合禮制的七十二人,並執幡、傘、香爐、拂子等禮器,步行往太極宮走去。
今日只是兌國的長公主見駕,並非正是大婚,因而尉遲曉只穿了兌國傳統的硃紅色宮裝,配了青白玉的珥璫、手鐲等物。唐瑾則戴九旒冕冠,身上是與爵位相當的鵝黃袞服,服飾上不繡蟠龍,而繡金紅鳳凰,五色鳳尾,栩栩如生,翩然欲飛。
按照禮制,長公主初來見駕,該由一名身份貴重的宮廷命婦攜手而入。巽君端木懷也早就吩咐下安排了這樣一人,在朱雀門口等候。唐瑾卻只道“不必”,自己牽了尉遲曉的手往太極宮行去,宗正與那位命婦則跟隨在後徐行。
尉遲曉一隻手搭在唐瑾手上,一手握著團扇遮面,裙尾拖曳,盈盈而行。兌國的宮裝在制式上仍舊是襦裙一類,在雲燕的這個時節,不論是外面配大袖還是半臂,都是冷得要打寒顫。原是今早上車時,唐瑾便說讓她多穿一些,因與禮制不合,尉遲曉堅持不許,唐瑾也毫不辦法。但此時見她嘴唇凍得發白還要強撐,剛走出沒有三步,唐瑾便停了下來,對宮人吩咐:“去取件大氅來。”
尉遲曉忙道:“這與禮制不合,再說也不能讓君上在太極宮久候。”
“讓他等著。”唐瑾直接將她摟在懷裡,背對風口而立。
宮人伶俐,很快的取了件火狐大氅給兌國的長公主披了。火紅的狐皮極壓得住場面,穿在身上又暖。唐瑾這才牽過她的手,繼續向太極宮行去。
太極宮八十一階高臺,遠遠望去如在雲霧,那紅牆金瓦好似一片雪地之中的一件赤金寶器,明晃晃得令人炫目。唐瑾在臺階下說道:“我抱你上去。”還沒及他動手,尉遲曉忙低聲攔阻,“剛才還嫌不夠招搖嗎?”唐瑾道:“這臺階太高,你走上去太累了。”說著便要抱她,尉遲曉死命攔住,嗔道:“再這樣我惱了。”唐瑾才做罷手。
他執起尉遲曉的手向上徐行,走得不急不緩。如此高臺攀登而上,尉遲曉竟不覺氣喘。她抬眼望去,宮門上赫然以金字寫著“太極宮”,字有斗大,三尺見方,筆力雄健,虎虎生風。宮殿內大而空闊,殿中九柱,柱上描赤金雲龍,上下翻飛。牆壁、棟樑皆飾以雲彩花紋,意態多姿,斑斕絢麗。然而這些裝點,尉遲曉也不過是一眼掃過。
殿內巽國群臣分作兩班,按照朝見禮制,在大殿兩側板枰之上置青黑軟墊屈膝跪坐。大殿正前九階皇座上有七寶書案配鎏金板枰,端坐其上的正是巽君端木懷無疑,他身後是一張一人高的九龍黃金屏風。
巽國禮制與兌國相當,除了祭祀之外,沒有那些三拜九叩的大禮,平日君臣相見不過是揖禮,若是皇上與丞相見禮,還是互相作揖,以示君臣禮敬。此時,唐瑾入殿向御座上的人長揖行禮,尉遲曉則是兩手放於腹前,躬身拜見。
“平身。”端木懷言語間自有一番帝王威嚴,“子瑜萬里迢迢尋得佳人,抬起頭讓朕看看。”
尉遲曉聞言抬首,見端木懷明黃龍袍,冕冠上十二旒白玉珠遮擋,並不能看清聖顏。
端木懷點頭,“很是端淑。”忽然又道:“唐瑾你可知罪?”
朝堂眾臣竊竊私語,不知這一向頑劣的泉亭王犯了什麼事。
唐瑾嫣然一笑,抱拳拜下,“臣知罪。”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端木懷嚴詞厲色。
“臣之罪在不該讓陛下等了一年才回來,罔顧了陛下的相思之苦。”唐瑾說得毫不臉紅。
朝野簡直譁然,這不是公然在大殿上打情罵俏嗎?!
端木懷聽完哈哈大笑,“好了,不要嚇到建平長公主。”又說:“朕為賀喜泉亭王得一佳人,賞玉如意一雙!”
尉遲有意無意的看著大殿正上方的端木懷,心中有所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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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互見過禮,又有宗正走過程式,便算完事。方要退下時,端木懷要唐瑾與尉遲曉往宣室敘話。
宣室,又名宣室殿,是皇上起居之所,內中裝飾是與君王相當的沉雄古逸。房間內也不放座椅,只有扁扁矮矮的雕龍嵌珠沉木臺子上鋪了貂席,顯然是要跪坐的。對於漢人來說,跪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