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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飲宴
沈昭容見是明宗,瞬間明白了自己父親為何那樣一番作態,心中微定,忙福身見駕:“見過聖人!”
鄒充儀在院內聽見沈昭容如是說,愣住了。
他不是隨腳走來的,不然沈邁不會提前知道。
沈邁為什麼知道?
他為什麼來?
是跟著沈昭容來的?
還是為了見自己而來?
還是,他最近常常來,只是自己不知道?
明宗也不吭聲,上前伸手拉起沈昭容,強扯嘴角,露出一抹笑,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看了小院大門一眼,又抬頭看看鄒充儀手書的“幽隱”二字,不做任何評論。
鄒充儀屏息,卻一直沒有聽到明宗的聲音,直到快忍不住要發聲的時候,只聽門外明宗的聲音響起:“走吧。”接著便是和沈昭容兩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鄒充儀面上寡淡起來,人卻恭恭敬敬地,向著門行了一個全禮:掀衣,跪倒,舉手,叩頭,再拜,站起。
禮畢,乾淨利落地起身,回房。
不一刻,燭火滅了。
值夜的內侍站在院中,愣愣半天,方微不可聞地訥訥:“這可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場大戲!”
十月十五,仙居殿。
太陽剛剛下山,明宗突然來了。
賢妃呆了一呆,忙換了滿面春風,上前嬌嗔:“聖人都不知會一聲就跑了來,嬪妾晚上還有事呢!”
明宗似是突然之間對她的這種直白不再著迷,只是淡淡的令人上茶,然後倒在榻上,閤眼假寐起來。
賢妃心下狐疑,看明宗這做派卻知道打攪不得,只得令人點了安息香,放下紗簾,再親手給明宗搭了一條夾被,再命小宮女過來輕輕捶著腿,自己悄然退下了。
出了外間,才拉了孫德福悄問:“這是怎麼了?”
孫德福笑容滿面,嘴裡的話卻明顯得假:“乏了,思念娘娘,就來了。”
賢妃心中暗罵一聲老閹奴,卻拿他無可奈何,只索罷了。
不一時,裘昭儀和沈昭容聯袂而來,進門便都輕巧地朗聲笑:“賢妃姐姐今日得請我們吃好的,否則我們就賴著不走了!”
賢妃聽了這自信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和自己預期的差的有些遠——忽然,賢妃明白了過來,明宗來這裡,就是因為這兩個年輕的小娘!
賢妃的臉色有了一些變化。
然,明宗接下來的舉動讓她更加不悅了。
“阿阮,今晚吃什麼?”明宗懶懶的躺在榻上問,連身子都沒有起。
裘昭儀卻詫異了一下,驚喜似的,拉著沈昭容越過賢妃進了內室,口中還在大聲問:“表哥,你也在啊?”
明宗仍舊沒有起身,只是枕了手臂,歪頭看著攜手走進來的兩個英姿颯爽的小姑娘,笑眯眯的:“對啊,賢妃娘娘請貴客嘛!我是特地來作陪的!”
裘昭儀也笑眯起眼睛,回頭看著隨行進來的賢妃道謝:“阮姐姐,謝謝你!我們都有好些日子沒見著表哥了,對吧,沈姐姐?”
裘昭儀看向沈昭容的眼神,竟有一霎時的鋒利。
沈昭容卻閒閒地搖頭:“我前兒晚上才見的。”
明宗笑著伸手拉了裘昭儀一把,裘昭儀驚呼一聲,跌入明宗的臂彎時忍不住紅了紅臉。而明宗接下來的調侃令裘昭儀頓時嬌嗔大作:“怎?釧兒也會吃醋的嗎?”
沈昭容笑容不變,介面道:“還好釧兒還會吃我的醋,要不聖人就該吃佛祖的醋了!”
裘昭儀面上晃過一絲尷尬,接著便作了不悅:“沈姐姐這是責備我信了佛祖呢?”
沈昭容懶得跟她打這種機鋒,尤其是當著賢妃,直言道:“釧兒年初的生日,現下連及笄都沒有,小小的年紀,又是裘家的根苗,你跑去信佛,讓其他人還怎麼活嘛?我這一個宮裡就跟你最親近,你倒好,現在也不跟我玩了,整天窩在綾綺殿裡阿彌陀佛,我自己都要無聊瘋了!你還吃我的醋?我早就醋佛祖醋的要提劍砍它了!你不高興,來來來,仙居殿外太液池旁,多美的地兒,咱倆還沒切磋過呢,正好打一架!”說著就站了起來,挑眉叉腰,一副馬上就要動手的架勢。
裘昭儀心中一動,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賢妃,卻見她聽得眉飛色舞,頓時就沉靜了下來,笑嘻嘻地擺手:“我才不要!今日為了赴宴,特意換的石榴裙,萬一打架打扯了怎麼辦?改日改日!到時候換了行頭,我還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