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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罐說得輕描淡寫,但在明宗耳朵裡,卻似九天上晴空打下了一道炸雷!簡直炸的自己心肝俱裂!
“你說什麼?你說朕子嗣艱難是有人陷害?!”
男人在這件事上一直都是心虛的,難以啟齒的。
所以這麼多年了,他生不出孩子來,只能自己悄悄安慰自己:不是病,若芙懷過的!
但又不自信,只當是自己身子不太行了。所以拼命地習武健身,打熬筋骨。十多年來,身體倒是越來越有力道,夜裡也覺得自己越來越行。可為什麼,還是生不出孩子呢?
明宗不敢把自己的這個疑心聲張出來。
他怕萬一真的讓人來查,萬一查出來真的是自己不行,那以後怎麼辦?!難道過繼?難道禪位?!開什麼玩笑!?
哪怕明明知道自己這個就是諱疾忌醫,可明宗萬萬不敢冒這個險!
但今天——
明宗後背上直冒冷汗,勃然大怒:“孫德福,你好大的狗膽!!誰讓你擅查此事的?還敢假傳聖旨召喚御醫?!”
孫德福一句話摁住暴跳的明宗:“聖人,是鄒充儀著郭奴傳話,說宮裡已經隱約有傳言,讓老奴務必還聖人一個清白。”
明宗大吃一驚:“什麼?什麼傳言?”
孫德福抬眼看看兩位御醫,二人會意,連忙退到一丈開外。孫德福方低低聲音道:“沈昭容找去了,說紫蘭殿一片愁雲慘霧,充儀出主意讓她們抓緊機會趕緊懷孕就不怕人算計了。結果沈昭容那個直性子,竟然說出聖人子息艱難,指望有孕是天大的難事的話。充儀娘娘便氣壞了,說這必是有人使壞呢,讓小的必要找御醫好好給聖人查查,然後瞧瞧是不是有人在聖人的日常做了手腳。小的這才返過味來,這些年來,竟是小的疏忽了,才讓主子受這麼大委屈!”說著,竟落下淚來,跪倒伏在地上低聲地嗚咽起來。
明宗一驚一喜,但此刻已經知道不是自己本身的問題,而是有人算計,又聽陶司醫說沒關係有辦法,一顆心自然是平平穩穩地落回了肚子裡,便天大的氣也消了一半。再聽得是鄒氏維護自己的心思,再看伺候了自己半輩子、鬢邊都有銀星點點的老內侍,心內頓時軟了下來,哼了一聲,方低聲道:“滾起來吧!徒子徒孫一大堆了,一把年紀還哭鼻子,羞不羞?此事還有誰知道?”
孫德福忙站起來便拿袖子擦淚,邊吸著鼻子答:“除了充儀、老奴、郭奴、兩位御醫,再無旁人!”
明宗便猶豫了一下:“郭奴麼……”
孫德福心內一驚,忙道:“充儀娘娘說:他敢把話告訴除了老奴之外的第二個人,就滅了他九族!”
明宗心裡到底是根刺,但因郭奴是孫德福的大徒弟,最是得力貼心的,也不好立即滅了口,便默然了,半晌方道:“既然知道怎麼回事了,先不要聲張,慢慢地調整朕的飲食也就是了。”
孫德福點頭,道:“老奴知道,必不能打草驚蛇的。”
明宗陰陰冷冷哼了一聲,低聲咬牙道:“敢在這種事上算計朕!朕必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鄒充儀那邊得了回信,大大地鬆一口氣。
但回思到紫蘭殿,又覺得無法可解,不覺便再次皺起眉來。
果然,程充容晉位不到半個月,忽然有一日,便腹瀉不止,明宗急令王全安去看,卻已經開始便血。王全安一看便知是痢疾,立即用藥,卻已經來不及,不過三兩日,程充容香消玉殞。
崔修容哭得抬不起頭來,凌珊瑚卻夜裡被夢魘驚到,臥床不起。
明宗明明知道是有人下了殺手,卻苦於找不到證據,只得默然以對。
七日後,明宗去看望崔修容。
崔修容卻不肯再承寵,請明宗坐了紫蘭殿正殿,自己穿了整套的朝服,按品大妝,盈盈拜倒,恭聲道:“嬪妾蒲柳之姿,難承盛寵。如今程充容香消玉殞,嬪妾心傷手足,情難自禁,如今五內積鬱,怕不日便有場大病,求聖人垂憐,準我移宮掖庭,休養生息!”
明宗臉色大變,怫然不悅:“崔修容雖然多日難過,是有些微憔悴之態,然素來身康體健,如何便會不日大病?何況,有病治病,有題解題,怎說要移宮掖庭?!那裡是冷宮!你不想再侍奉朕了麼?”
崔修容眼中水霧頓起,抬頭看著明宗,目光中滿是眷戀:“嬪妾怎麼會不想侍奉聖人?嬪妾和程妹妹、凌妹妹,一心一意地想要永伴聖人左右,即便我們都知道自己不是皇后的材料,不可能跟聖人夫妻相稱。但世間偉丈夫若聖人一般的,又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