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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手爐遞給她暖手,一邊搓著手指道:“這事若說有不舒服的,必是賢妃和戴後。你自己也說了,在太后那裡看見戴後,是個恨不得聖人只有她一個妻子的主兒。如今紫蘭殿兩位,被聖人逼著她親口冊封,還挑了個修容封賞下來,已經足見其心惡毒。賢妃的手段咱們自是早已見識夠了。若這二位一拍即合聯起手來——戎兒與我親近闔宮皆知,你此刻又湊去了紫蘭殿,只怕人人都要道是替我拉攏她們三人去了。戴後心中最大的坎兒,只怕恰是我這個廢后,賢妃也因小產,不會輕易放過我。這時候我不在眼前,卻冒出了我的‘黨羽’,她們不恨之入骨才怪。你若不去管她們,也許她們小心些,能平安一陣子,再漸漸疏遠聖人一些,戴後賢妃見她們識趣,許能放她們一馬。可你這一去,她們身上便打上了我的烙印,只怕無論如何,都難逃一場風波了!”
沈昭容懊惱地伸手捶自己的頭:“我說崔修容當時欲言又止,原來是已經慮到了這一層!”
鄒充儀點點頭,嘆口氣,又低頭想半天,方道:“事到如今,只能盼著她們誰能即刻有孕。若能有一個孕婦在那裡,就能求得太后或聖人發話,戴後已經弄沒了一個方婕妤,此刻或者不敢再弄沒另一個嬪妃的胎了,勢必要好好守護。也許這樣,能保住她們三個。”
沈昭容撅起嘴來,腳下亂踢:“哪有那樣容易的?聖人的子息這樣艱難。你看這許多年,也只有賢妃有過一次,方婕妤有過一次。可還再見過其他人有孕?她們三個再怎樣,恐怕這急切之間,也奏效不了的。”
沈昭容話不留心,鄒充儀卻心中一動,暗暗思量起來。
沈昭容抬起頭來,叫了一聲鄒姐姐,正要接著說話時,鄒充儀連忙喝止:“你先別說話,我想想,我想想……”
自趙貴妃入英王府伺候,有了第一胎,就被人重手傷身,再也無法生育。接著,德妃多年無出。賢妃也直到那時,才有了那一胎。而自己入宮三載,明宗至少在前兩年,是耕耘不輟的,可自己也沒有一絲動靜。接著,又有了方婕妤那一胎。可除此之外,明宗自有女人開始,至今已經十多年,竟然再也沒有其他動靜!
仔細想想,如果不是宮內女子們的身子有問題,那就是,明宗的身子——
鄒充儀覺得渾身發冷,不敢再往下想,猛地抬起頭來,揚聲道:“桑九,叫郭奴來!”
桑九答應一聲。片刻,郭奴佝僂著身子、低著頭,規規矩矩走進來,在兩人跟前施禮:“娘娘吩咐。”
鄒充儀示意他附耳過來,如此這般,又低聲厲色道:“此話非你師父不得說,否則,我滅了你的九族!”
郭奴早已臉白如紙,聞言忙顫聲道:“小的生來沒長對第三個人說話的嘴,娘娘放心!小的識得厲害!”說完,疾步出去了。
鄒充儀不等沈昭容說話,便令:“戎兒也去吧,今日你原沒來過,今日這些話,咱們也原一個字沒提過,可記得了?”說到最後,聲色俱厲。
沈昭容嚇得一縮肩,怯聲應是,連忙跳起來跑了。
☆、106。第106章 花殤(下)
這邊,孫德福接到郭奴的傳話,臉上強作鎮定,令他:“滾回去吧。把今日之事爛到肚子裡!”一腳將他踢出去,自己則急急去找王全安。
王全安也是冷汗直流,低頭揪著鬍子細想:“這事兒我可真不擅長啊!”片刻後便拍板:“有了,調理鄒充儀身子的陶司醫,他家祖上倒是研習過這個事兒!我喊他一起去給聖人請平安脈!”
孫德福眼睛一眯:“可靠麼?”
王奉御一點頭,老狐狸的勁頭兒十足:“他一直給鄒充儀調理身子呢,如果不可靠,我怎麼敢讓他負責整個幽隱?”
待到第二天,給明宗請脈已畢,明宗莫名:“今日怎麼換了御醫?”
陶一罐在旁邊擦汗,拿著頭一天晚上孫德福給他的明宗慣常的食譜挨個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半天才道:“沒關係,有辦法!”
明宗的目光在王全安、陶一罐和孫德福三個人臉上轉了一圈,立即意識到有大事,沉聲問:“孫德福,說話!”
孫德福看一眼兩位御醫,使個眼色,王全安縮著肩膀往後退了半步,陶一罐白了二人一眼,方上前半步,道:“應該是有人自很久以前開始,引著聖人習慣於吃一些不合自己體質的食物,以至於聖人子嗣艱難。不過,因為這種飲食並不傷身,所以大家都不留神。如今細細檢視,自然能看出些端倪。這食譜上的有幾道菜,聖人以後不妨賞給孫公公他們吃,自己就不要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