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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是不是都是這樣的,一旦相疑,便再不能信?
鄒皇后對這一點卻是早就有心理準備。雖然發起了高熱,醒一陣暈一陣,然還是趁著清醒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丹桂:“該怎就怎,千萬不要多做,做多錯多,聖人既然已經疑心,現在做什麼都被叫做欲蓋彌彰。我只安心養病,你們只用心服侍,閒常有空你去興慶宮走走,其他地方,一概不要走動。”又叮囑橫翠:“不要讓採蘿出門,但有事你去應對。便是祖父問起,你也只親身回話,便天塌下來,也令他們也不可妄動。”
兩個人審慎應諾。
採蘿因知道事情到底有多嚴重,倒也不肯亂走,每日只在鄒皇后身邊服侍,貼身照料的事情竟一手全包了。
皇帝聽說了不禁冷笑:“這樣賢良淑德、忠心耿耿麼?”
孫德福實在按捺不住,便小聲道:“清寧宮封宮,除了聖人太后,誰也進不去……”
明宗怒目大喝:“進不去人難道還不能傳出訊息來?你到底是誰的狗?!”
孫德福縮著脖子往後退了兩步,卻仍舊低聲咕噥:“我從生下來就是您的狗……”
明宗怒氣一洩,恨恨瞪了他一眼,暴躁地將滿桌子的奏摺一通亂扔,方道:“去仙居殿!”
然這一回賢妃娘娘卻沒有笑臉相迎,而是正在殿裡氣得便砸東西便哭鬧:“不過是個破才人!破才人!憑什麼新人一進宮就個個欺負到我頭上?我還懷著孩子呢!聖人也沒說不要我了,誰給她們的膽子!?”
明宗在院子裡聽了個正著,便覺頭疼加重了三分,想走又來不及,吉祥已經慌忙去通傳了:“娘娘,別鬧了,聖人來了!”
賢妃便放聲大哭起來:“他來了我也不怕!我是他孩兒的娘,他想要孩兒以後親親熱熱喊阿爺,就得給我出這口氣!”
明宗苦笑,揉著太陽穴,磨磨蹭蹭進了殿,無奈地笑道:“又是誰啊?這麼不開眼?”
賢妃早就撲進了明宗懷裡,在明宗胸前拱來拱去,撒嬌撒潑地哭道:“魏妹妹那裡的邵才人!奴佔了凌妹妹的仙居殿,便想去跟她道個謝。誰知道遇到邵才人正在跟魏妹妹頂嘴,奴就想幫個忙,誰知道轉眼就把我繞進去了,我都回來了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在頂撞魏妹妹,分明就是衝著我來的!”
明宗就煩這些雞毛蒜皮的事,眉頭不由擰成了個疙瘩,頭疼道:“這些小孩子真是不省心!”
賢妃聽了,俏臉上還掛著淚,就橫眉立目起來:“小孩子?!小孩子還知道跟著魏妹妹去跟皇后娘娘討賞?還知道欲拒還迎地拿皇后的字?還知道人多的時候絕對不說話,人後卻一套一套的?”
說著說著,一副悲從中來的神情,伸了手背去揩眼淚:“還知道說什麼刑部家傳的斷案本領,一眼就知道到底是誰搗鬼!是誰搗鬼?!不就是想說我麼?我怎麼她們了?不就是懷了聖人的孩子麼?有本事你也懷啊,難道是我攔著了?!”然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明宗原本看她用手背擦淚的嬌憨模樣,又微微挺著肚子,心裡柔情百轉;但一聽矛頭又指向皇后,微微一加思索,發現這幾回鬧事的,竟然都是上次去皇后那裡要字的人,心裡便一沉,口中的話就帶著森然:“皇后都病得七死八活了,就不用再牽扯她了吧?”
賢妃一噎,淚眼婆娑地低了聲調,卻還打著嗝兒,抽抽嗒嗒地問:“妾煩皇后,她的事不知道。怎麼,她真病了麼?”
聽賢妃直承討厭皇后,明宗心裡卻一鬆,面上的那絲緊繃便無影無蹤,只是伸手攬過賢妃,擁著她慢慢往胡床邊走,口中道:“是啊,高熱不退。奉御說怕是場大病,便好也要將養個兩三年。”
賢妃倚在明宗懷裡,撅了嘴,邊拿帕子擦臉上的淚痕,邊賭氣道:“病了就好好養著唄,還——”說著,又蹙起眉斜睨了明宗,頓一頓方道:“聖人幫她打了好幾次馬虎眼了,這回是真病麼?哪位奉御看的?必不是左奉御!”
明宗知道兩位奉御面合心不合,聽賢妃這麼說,心裡又是一轉,便回頭令孫德福:“去,讓左奉御再去給皇后看看,然後直接來這裡回我的話。”
孫德福垂下眼簾,低頭稱是,退出。自始至終,沒有看賢妃一眼。
果然,左奉御來回話時,道皇后雖然病重,卻無大礙,便再嚴重些,也不過十天半月就能養回來。
明宗臉色便陰沉下來,連飯都沒吃就怒氣衝衝走了。
賢妃扶著腰,輕輕笑著,眼中殺機一閃,叫吉祥:“這樣天賜良機!準備好東西,咱們明天就去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