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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娘分明知道前頭的事兒,此刻卻佯作不覺,只是笑道:“娘娘,您還沒給奴婢評斷呢!奴婢猜得到底對不對?”
鄒充儀強打起黯然下去的精神,剛要開口,外頭郭奴的聲音響起:“娘娘,宣政殿打發人給您送了新鮮果子來。”
鄒充儀眨了眨眼,會意,忙道:“快請進來。”
果然,洪鳳笑眯眯地挑簾進來,見鄒充儀家常衣服俯臥在床上,連忙先行個禮,又問候:“娘娘可用了我師父送來的藥?那個藥據說是軍中最上等的,止血生肌最有效的。但有個三五天,必能下床正常行走了。”
鄒充儀笑容滿面,先打量洪鳳半晌,方道:“我沒事。沈刀也留了藥。如今已經好很多。看你的樣子,似乎清瘦了不少。不過,精神頭不錯。御前伺候須得百般小心,如今可還適應?”
洪鳳回頭看了郭奴一眼,笑著對鄒充儀道:“有師父照應,郭師兄又幫我上上下下都打點過一整遍,聖人念在我跟了娘娘一場,甚是寬容我。所以現在一切都順當。多謝娘娘掛念了。今兒是御花園那邊送了第一起兒摘的新鮮蓮子來,聖人想著娘娘如今怕是疼得睡不穩,特地讓小的送一些過來給娘娘清心。”說著,捧一個小小的白玉雕西番蓮的盒子舉過頭頂。
橫翠忙接了過來,開啟看看,只見裡頭底下還鋪了一層冰塊,上頭是翠瑩瑩的百十粒蓮子,墩圓嬌小,煞是可愛。不由笑道:“聖人真是細心,連一盒蓮子都想得這樣周到。”
鄒充儀微微一笑,衝著橫翠使了個眼色,橫翠會意,帶著線娘下去了。
洪鳳這邊看看郭奴,又拱了拱手:“郭師兄受罪了。不是咱們換了班,前兒那頓打應該是我來挨才對。”
郭奴不耐煩地一皺眉:“哪兒那麼多廢話?宣政殿的活兒多得人腳打後腦勺,你不趕緊說完正經話滾蛋,在我這兒鬧什麼虛的呢?”
洪鳳被噎得一愣。鄒充儀忍不住撲哧一笑,打了個圓場:“敢情,我們洪鳳去了宣政殿當差,竟然也變得這樣禮數繁多起來。跟郭奴剛來幽隱的時候一個德行。如今郭奴倒是乾脆利落了,你又俗過去了!”
洪鳳會意,趕緊陪笑著躬身:“是,小人如今是有點做作了。郭師兄別跟我一般見識。”說完,斂了笑容,低聲回稟:“小人來知會娘娘一聲,恐怕福王是真的倒了!”
鄒充儀兩道柳眉頓時緊緊鎖起:“聖人信了?”
洪鳳低聲續道:“聖人已經信了七分。這次福王和福寧公主聯袂進宮阻止貴太妃落髮禮佛不成,反而與貴太妃密語多時。雖然並不知道貴太妃跟他們說了什麼,但太后娘娘之前曾經把貴太妃和福王的秘密通訊都還了貴太妃。恐怕是福王終於明白了,這些年,太后和聖人都只是冷眼看著他耍猴兒而已。他那些齷齪心思,根本掀不起任何風浪來。不僅如此,”
洪鳳下意識地咳了一聲,方接著說:“前日夜間皇后娘娘徹查崔修容落胎之事,邵美人並未吭聲。但昨日晨起福王一夜白頭遣散清客的訊息傳播開來之後,邵美人親身去尋了我師父,坦言是福王殿下送進宮來當做眼線的。如今福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邵美人親口說終於卸下了肩頭的一副石頭擔子,企望聖人饒她一家子活命,自己願意長留宮中為奴為婢。如果聖人不願意再看見她,她可以明日便暴病而死。聖人聽了我師父回話,順水推舟,降了她的等,令她去紫蘭殿近身服侍崔修容。同時通知皇后不必再查。”
鄒充儀聽到這裡,皺眉思索半晌,問道:“崔修容有什麼反應?”
洪鳳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厲色:“很平靜。而且,待邵寶林客氣之餘,頗有親近之意。”
鄒充儀看著他的神色,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郭奴,問道:“聖人明知道不是邵寶林的手筆,如何還命皇后娘娘停了徹查呢?崔修容明擺著不拿邵寶林當兇手,這不就是告訴聖人她報仇的心壓根沒息麼?”
洪鳳點頭,然後低下了頭:“我師父命我給娘娘傳話,這事兒不算完。而且,這事兒說不好會牽扯到誰,讓您最近萬萬不要聯絡沈昭容之外的任何人。因為聖人現在除了沈昭容之外,只怕誰都不信了。”
鄒充儀微微一笑:“怎麼會呢?聖人一定更加信任太后娘娘了才對。本宮再怎樣,也得先跟太后娘娘道謝啊!這對外的聯絡是少不了的,少了反而著相。”
洪鳳頓了頓,也不露聲色地瞥了郭奴一眼,方低聲道:“小人私心琢磨著,福王偃旗息鼓,最後得利的多半是趙貴妃。而這次的事情,跑不了阮賢妃的干係。鄒娘娘最近若要小心,只怕就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