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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汗如雨下:“小的,小的沒……小的就是喝多了……”
“哈!”李鸞兒笑了笑:“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那男人明顯不願意回答,李鸞兒又笑:“真以為你不說我們便查不出來麼,我還告訴你,用不了一個時辰,嚴家便能派人查出你的底細來。”
男人聽了這才不情不願的回答:“小的,小的姓魯名大錘,家住京城東邊的冰庫衚衕,小的真是罪該萬死,不該多喝了幾盅馬尿就胡言亂語的。”
“魯大錘?”李鸞兒唸了一遍這個名字:“你當我和你一樣傻?”
“啊?”魯大錘驚呆了。
李鸞兒冷笑道:“你一個家住京城東的普通百姓如何知道我嚴家的大娘子出了何事?喝醉了酒還特意從城東跑到城西來罵?你當你那兩條腿是鐵打的,不知道累?還是說,你是百事通,京城裡誰家但凡有個風吹草動你都知道?”
“小的,小的。”魯大錘被李鸞兒連聲詢問給問的驚懼不已,汗水更是滴答滴答直往下掉,他趴在地上:“小的喝多了燒的,小的……”
“我瞧你喝的還真少。”李鸞兒冷下一張臉來:“嚴一,嚴二,伺侯這位魯爺多喝一些。”
嚴一嚴二正深恨魯大錘跑來壞了自家大娘子的名聲,一聽李鸞兒吩咐,立時應下,很快便有家丁抬了一口大缸過來,那缸中看著裝滿了渾黃色的液體。聞一聞,酒氣沖天,卻原來這是一缸酒液。
嚴一提起魯大錘來將他整個人都泡到酒缸中:“俺家奶奶心善,請你多喝幾杯,你可一定要好好嚐嚐這酒的味道如何。”
嚴二更是拿了大瓢捏住魯大錘的嘴直接就往裡灌酒,嚴二灌的猛,這一瓢酒灌下去。直嗆的魯大錘眼淚鼻涕往下掉。身下更是沒出息的滴答出許多帶著騷臭味的不明液體。
“饒命……”魯大錘扎煞著雙手狂喊:“小的不,不成了,要醉死了。”
“這可不成。”嚴承悅推著輪椅過來:“嚴一。將人拎上來灌醒酒湯,總歸不能叫人喝醉,不然豈不是說咱們嚴家不懂待客之道。”
“是。”嚴一抱拳,一伸手將泡在酒缸中的魯大錘給提了出來。嚴二拿了一大碗醉酒湯猛灌,嚴一更是提了一桶冷水澆到魯大錘身上:“給你醒醒酒。”
李鸞兒起身推嚴承悅過去。一邊笑道:“如何?有什麼眉目了?”
嚴承悅點頭:“這人確是叫魯大錘,是城東有名的混子,最是貪財好色不過的,不過為人倒也有些義氣。只性子魯了些,常常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打抱不平。”
李鸞兒笑著瞅了魯大錘一眼:“如何?這滋味怎樣,可想起是哪個指使你的?”
魯大錘抹了一把臉:“俺。是俺喝醉酒……”
“繼續。”李鸞兒冷聲吩咐,拿了椅子坐在嚴承悅身旁笑道:“天氣越發的熱了。你身子素來弱了些,萬不可再在日頭底下曬了。”
她一行說,一行撐起一把大傘來給嚴承悅遮住陽光,又叫人送上一盤沙果來,兩人吃著酸甜的沙果瞧著嚴一和嚴二虐人。
嚴一將魯大錘泡到酒缸裡按住他的頭猛灌酒喝,喝的差不多了便給他喝醒酒湯或者幫他催吐,沒用一柱香的功夫,那魯大錘終是受不住了,大聲道:“俺招,俺全招,是,是苗娘子給了俺錢叫俺罵的,俺就想著趁著大早上人少罵上幾句不待叫人抓著就跑,誰知道這位奶奶好生了得,俺還沒跑就將俺抓著了。”
嚴一一笑:“落到我家少奶奶手上你還想跑?你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這是嚴家,百年的軍伍世家,一門子戰將,你一個小無賴跑到嚴家撒野,不是明擺著送命的麼,那位苗娘子怕是與你有仇的,不然如何指使你做這事。”
“胡說。”魯大錘一聽嚴一說苗娘子的不是,立時瞪了眼:“苗家妹子是個好人,哪裡有你們想的那麼歹毒,她也是沒法子的……”
“苗娘子?”李鸞兒念著這個名字,聲音越發的冷了。
“就是與周勤不清不楚的那位姑娘。”嚴承悅笑著解釋,只是他眼神中的冷硬一再顯出他內心正窩著一把火。
“原來是她。”李鸞兒笑了:“我當如何呢,這位苗娘子當真是好計策啊。”
可不就是好生歹毒的計策麼,花錢請個無賴跑到嚴家鬧事,將事情鬧大,叫宛秀的名聲受損,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嚴家大娘子失貞,周家說不得便要退親,只要周家退了親,這位苗娘子就能借機上位,指不定就能憑藉她兄長與周勤的關係而做上真正的周家少奶奶,周家未來的當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