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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三公子就前來拜訪,沒見到人,就把柏舟喚走,說是想問問話。
這一去卻耗時頗久。直到芄蘭用過晚飯,到了就寢的時間,也不見柏舟的半個人影。有婢女要替芄蘭更衣,被他攔了,只叫他們吹熄了屋中燭火,自己卻依舊穿戴整齊,坐在桌邊等著。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聽得房間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隨即響起的是輕手輕腳的走動聲,到了外間便停住了。
芄蘭點燃了面前的蠟燭。
“還愣在外面做什麼?進來吧。”
此時室內僅燃著這一根蠟燭,光線昏暗,卻絲毫不會影響到芄蘭看清柏舟嘴角的淤痕。柏舟身上的衣服還是下午落水後換的那件,褲腿自膝蓋下沾了許多灰,想必是在地上跪過了。
“……怎麼弄成了這幅樣子。”芄蘭雖然不知謝玖這時候突然喊了柏舟去是所為何事,但心裡還不至擔心,只道難不成是貴人多忘事,這時候總算想起來還有些事沒交待,忙不迭又把人喊回去吩咐一番。不過眼前這狀況分明是讓柏舟吃了一頓罰,倒讓他愣住了,“你因何受罰?”
“三公子並未責罰於我,只是聽聞二公子先前落水,一時情急擲了茶盞。”柏舟聞言連忙解釋,頭也埋的愈發低,像是想遮掩掉那一塊淤青似的。
見狀,芄蘭總算明瞭原來柏舟拖到此時才折返是想少些人發覺他嘴角帶傷,雖然心下奇怪為何落水就能激得謝玖擲了茶盞,可此時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於是乾脆起身走近了些,伸手扶住柏舟下巴,藉著燭光細細檢視:“倒是沒被燙著。”
屋內就燃著一支燭火,芄蘭為了看得清楚湊得很近,柏舟只須低頭就能看見他的睫毛,一時間整張臉的肌肉都崩得死死的,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
芄蘭自然也覺察到了柏舟的緊張,有些好笑地放開了他,轉身去外間取了藥,卻不急著遞過去:“既然都在地上跪過了,手恐怕也不怎麼幹淨。眼下屋裡沒水,你若是真心不想讓人發現,那就老實些讓我替你把藥塗了,早點去歇著才是正經。”
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叫柏舟根本無從拒絕,只有老老實實地謝了,由著他用手指沾了藥膏,替自己塗在傷處。柏舟看不清芄蘭具體動作,只能感受到不知是來自於藥膏還是手指的涼意一份份撫平了嘴角的刺痛,而他的眼緊盯著自己唇角,神情專注。
塗完了藥,芄蘭又仔細確認了一番,這才放開柏舟:“好了。”語畢自顧自回床上躺了,柏舟卻還在原地站著,良久方道:“先前……聽三公子說,今上賜了大公子婚事。”
“原來你也知道了麼。”芄蘭仰躺於床上,聞言也不去看柏舟,只盯著那帳頂流雲紋樣,彷彿這輩子從沒見過似的,“我已同父親說了,既然遲早要搬,不如干脆早些,免得長兄婚期近了趕在一起。”說完了不禁笑了一聲:“既是避暑的別院,自然是要夏天住進去才好,明天吩咐下去收拾了行李,過陣子就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章八。 榴花欲燃
謝家的別院建在京城外的一處山腳,環境雅緻,不過因為謝令明公務繁忙少有閒暇,再加上兩位夫人先後逝世,已經許多年沒有攜謝璋謝玖來過,只留了幾個僕役守著,隔三差五做些灑掃的活計。
別院不比謝府本宅,芄蘭索性被稱為是謝家旁支的子弟,因為打算來年趕考所以借了地方苦讀。此時正值榴月,宅院裡的一方池塘因為常年無人照料,只有幾片荷葉弱不禁風地泊在池面,花苞都生不出一朵,可後院的石榴卻開得正好,像是要同天際的火燒雲燃到一處似的。
別院裡的管事雖然常年窩在這荒郊野嶺裡,謝令明的面都沒見過幾回,可還是以謝家嫡系的管事自居,見了芄蘭這旁支子弟,說話都帶了三分自豪:“公子也覺得這石榴花開得好?這東西雖然常見,但別院裡種的可是我家老爺花了重金買來的好樹種,開出的花格外漂亮,也是咱們大夫人當年最喜歡的。” 見芄蘭點頭稱讚,又接著說:“備好的臥室與書房連在一起,就在那邊的二樓左首,推窗就能瞧見這景緻。老爺特地囑咐了要好好伺候公子,看來是盼著公子能金榜題名,為謝家爭榮光呢。”
“借您吉言。”芄蘭只是拘謹地笑,故意顯出幾分不善言辭的木訥來。那管事只道小門小戶家裡的孩子世面見得少,當下也就不再同他客套,又指了自己的住處,便徑直引著他倆上樓了。
二樓許久無人住,雖然才著人打掃過,卻還是從牆角縫隙間瀰漫出一股悽清冷寂的味道。芄蘭倒是不以為意,待管事走了,當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