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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上京時被流寇砍傷的刀口已經癒合了,留下淺淺一道疤。
他當時還自以為是將這個人和裴硯歸在了一類,熱血上頭時為了一個小倌連自己的安危也顧不得了。現下想起也不過是那麼一句“職責所在”,輕飄飄的一句話,不知怎麼就騙得那麼多人前赴後繼。
只不過當時自己的身份未明,變數頗多,讓柏舟聽命的還是三公子謝玖罷了。可笑的是自己從頭至尾被矇在鼓裡,一路上硬是使盡渾身解數迫得對方就了範,最終竟是個這種結局。
柏舟側對著芄蘭換好了衣服,轉身卻發現後者還著了溼衣坐在床榻上,不由得從桌上拿過嶄新衣服,放在芄蘭身邊:“二公子還是早些更衣才是,免得落了風寒。”
“唔。”芄蘭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這才回過頭,目光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在他額頭上掠過,卻在他打算發問的前一刻收回了目光,如同那天晚上一樣張開手臂,“既是如此,那你動作快些吧。”
柏舟只得再次躬下身來,替芄蘭一件件脫去溼衣,再擰乾一塊布巾替他擦乾身上水漬。時值下午,客棧裡即便是掩上了窗也是光線充裕,此刻芄蘭的一切在柏舟眼中都是纖毫畢現,全然不似那一夜被燭火與水霧勾勒出的曖昧不明。
芄蘭就帶著一臉悠然靠在床頭坐著,偶爾配合地挪動一下身體。即便已入了夏,河水還是冰冷的,以至於浸了水的肌膚能清晰感覺出柏舟撥出的氣息與布巾上藥湯的熱意。終於可以擺脫滿身冷膩感覺的他愜意地低吟出聲,闔起的眼眸睜開一線,望向柏舟:“到了那時……”
他突然沒來由的開口,結果驚得柏舟手中的布巾一下子落在地上,倒像是先前出神了似的。芄蘭聽得柏舟告罪一聲,將布巾拾起放回盆裡,又展開乾淨的衣物服侍自己穿上,這才問:“二公子方才要說什麼?”
“沒什麼,”他又閉上了眼,搖頭,“替我將頭髮梳好,趕緊回去吧。”
原以為這般就能風平浪靜地躲過端午,結果回去就發現管事謝周正站在房中,周圍站了一圈的丫鬟小廝,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見芄蘭同柏舟回來,不由得喜形於色。芄蘭一見這陣仗就明白今天偷溜出門的事必然是被發現了,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地上前:“我不知周伯來了,累你久等。”
“二公子和我這等下人客氣什麼呢。”謝周搓著手,滿臉堆笑,“只是老爺急著要見您,才吩咐了我過來守著。現下二公子回來了,不如先同我去見了老爺?”
“那是自然。”芄蘭點頭,走出兩步後又停住,頭也不回地吩咐,“我自己過去見父親便可,柏舟不必跟著了。”
“是。”
他先前進門看見屋中眾人的境況,便猜到謝周定然是在自己沒回來時大大的對著下人們發了一通脾氣。此時若再帶上柏舟去見謝令明,被數落幾句還好,可萬一最後落水的事情也被揭出來,免不了要挨罰,折騰得雞飛狗跳。不如干脆不讓他去,反正謝令明就算氣極,也不至於對自己動手。
謝令明在書房。見芄蘭進來,表情倒還算是和善,連聲讓他坐下:“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拘著了你,可京中人多嘴雜,又有多少雙眼睛是成天裡盯著咱們家這扇門的……你從小就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是兒子一時貪玩糊塗,叫父親擔心了。”芄蘭連忙起身行禮,面上表情三分惶急七分歉疚,“今後定然更加謹言慎行。”
“好了,好了,快坐下,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謝令明見狀,也十分滿意的樣子,捋捋鬍鬚,輕巧將事帶到第二件,“之前讓謝周去找你,主要是因為今日聖上下旨,擢升了你長兄的官職,又指了一樁婚事與他,是同華寧郡主。郡主母親沉痾病榻,恐拖不到明年,到時郡主守孝,又免不了一番折騰,不如年底前完婚,也可沖喜。”
“倒當真是一樁大喜事。”
“子圭已年滿廿五,是該成家了。我原先只想著託人替他尋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就好,哪知天恩浩蕩,賜了謝家如此大的榮光。”說到這裡,謝令明對著皇城遙遙一拱手,又將神色凝了,望向芄蘭。
“只是待郡主下嫁謝家,你身份不為外人所知,總不能讓你連後院都不能出……我思來想去,謝家尚有一處避暑別院,不如你先搬去那裡,待你長兄日後有了宅子,再搬回來。”
結果,換了身份,繞來繞去,居然還是要被養在別院裡,避人耳目地生活。
芄蘭直到自己走回後院居所時還在心中冷笑不止,推開門,柏舟卻並不在。有婢女上前小聲稟報二公子隨管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