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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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裡不斷瀰漫開的檸檬皂莢的味道讓睡夢中的以濛十分安心。
洗好了以濛的衣服,祁邵珩將其一件一件地晾曬在和臥室相連的露臺上。
……
以濛清醒過來的時候天際已經完全暗了,她的頭有些痛,手心的刺痛感讓她下意識去看手上的傷口。
手臂上,掌心都有擦傷,即便意識不清楚,她知道自己從醫院回來的路上似乎受了傷,也一直感覺有人在陪著她。
攤開掌心,已經包紮好,擦了傷藥,這樣的系繃帶的手法是她所熟悉的。
她知道是誰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抱緊了自己的雙臂,以濛蜷縮在*上的一個角落裡,及腰的長髮遮住了她蒼白無助的臉。
以濛明白一定是自己又犯病了,不然,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靜安醫院裡回來的。
一直以來,以濛都知道自己的問題,強撐著不想承認,是她覺得自己可以控制。
但是,控制不了,她現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病情。
以前,清醒過來還能記得自己大致在病發的時候做了什麼,至少她還有理智,理智是清晰的,但是現在,她病發的時候做了什麼她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想到陪著她的人一直是祁邵珩,以濛的臉色更加蒼白,他是怎麼看她的,是不是覺得那時候的她特別像是一個瘋子?
內心的自尊在作祟,骨子裡的高傲,讓她一時間無法面對這麼多的狼狽和難堪。
這樣的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蘇以濛,再也不是。
蜷縮在床角,她不想見任何人,更不想任何人看到這麼狼狽的自己,尤其是祁邵珩。
起身下床,她將臥室的門反鎖上。
路過梳妝檯,以濛坐在室內的鏡子前,看到鏡子裡映照出一張蒼白的臉,無神的眼瞳,眉骨凸出有一道細長的疤痕,嘴唇乾裂著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潤澤。
凌亂的長髮,白色鬆散的睡衣顯得她更加的骨瘦如柴。
以濛伸手,撫摸鏡子里人的眉眼,問,這是她自己嗎?
她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模樣,從來都沒有在意過自己的容貌,臉蛋漂不漂亮,以濛一點都不關注。
韶華易逝,紅顏易老,長得再好看總要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失去。
但是,讓以濛真的難過的是,她從鏡子裡看到了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人。
連她,都不認識自己了。
忘記了多久沒有照鏡子,昏昏沉沉中,她只記得自己像是死了,可疼痛告訴她她是活著的。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告訴自己她是蘇以濛,蘇以濛從來都不是可以被輕易擊垮的人,再過晦暗的日子,再過壓抑的現在,她都要堅強的面對。
手裡握著的梳子攥緊。
強迫自己不再慌張,以濛安然地坐在鏡子前,用梳子梳過她的長髮。
她記得曾經,祁邵珩最愛用梳子給她梳頭,她看得出他喜歡她的長髮,市場纏繞在之間把玩。
可現在,她的頭髮再也不是烏黑濃密,微微泛黃,它掉的厲害,像是春日飄飄灑灑的小雨一樣。
清醒過來後,以濛面無表情地坐在梳妝檯前梳頭,地板上落滿了她的髮絲,越落越多,忽然以濛握著檀香木梳的手一頓,她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白頭髮,她在自己的長髮中赫然看到了一根白頭髮。
24歲的年紀,竟然就生出了白頭髮。
檀香木梳上的梳齒刺入了她繫著繃帶的掌心,她也不覺得絲毫的疼。
‘啪’地一聲手裡的梳子掉在了地上,以濛霍然轉身,她還是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
手指扣在梳妝檯上,直到指骨泛白,不斷抽緊在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懣。
現在的她,再也不能為誰做什麼?
她是所有人的——麻煩。
想到這個詞,以濛霍然就笑了,這樣的苦笑,滿是諷刺。
窗簾開啟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露臺上整整齊齊掛在那裡的衣服,剛剛從她身上換下來的,還帶著青檸的皂莢香味。
這個時候,能為她換衣服,自作主張幫她洗衣服的不會有別人,家裡傭人更不會在沒有人差遣後做這些事。
這是祁邵珩幫她洗乾淨的。
以濛站在露臺上,抬起頭,望著夜風將她春日的衣服吹得飄搖,露臺上的燈光下,顯得這些衣服一件件那麼幹淨。
看著這些,她就能想到,那個